姜烬把「绝对」二字发音很重,玲子很快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顿时心里面涌起了一股暖意。
而姜烬之所以示意玲子将计就计,假扮菜菜子,目的就是为了稳住大和充,套出他更进一步的计划。
他需要分析出大和充邀请晚餐的真正用意——这究竟是他个人的疯狂想法,还是受到了公寓规则意志的驱使?他更需要知道,这个疯狂的计划目前有多少知情者,甚至……大和充是否已经与昨晚袭击他们的那些敌对轮回者有所勾结?
大和充显然对自己的「揭露」效果非常满意,他关掉电视,坐回餐桌,继续描绘着他那扭曲的蓝图:「松岛小姐,您要明白,您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宣传力!到时候,根本不需要我们多说什幺,只要『国民女星松岛菜菜子入住神秘诅咒公寓』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就足以在最短时间内让这栋公寓名震全国!甚至轰动世界!」
他的眼神越来越狂热:「届时,国家机器会被惊动!警察、科研机构、媒体……所有力量都会涌向这里,试图调查、甚至尝试捕捉幽灵!你们想想,一旦国家力量介入,凭藉现代科技和庞大的资源,也许很快就能查清幽灵的真相!退一步说,就算官方解决不了……既然幽灵存在,那幺民间那些传说呢?明治神宫、伊势神宫……里面是不是真的存在有本事的能人异士,可以降妖除魔?到时候,为了平息舆论,或者为了研究超自然现象,官方说不定会请他们出手!我们……不就有救了吗?」
他的逻辑自成一套体系,充满了利用社会关注度和国家力量来破解私人诅咒的疯狂幻想。不愧是做过记者的,口才确实厉害。
晚餐进行到一半,姜烬借口去卫生间。他关上门,并没有真的解手,而是蹲下身,对着空无一物的墙角低声道:「丧钟,感应到什幺了吗?」
丧钟反馈,这个屋子给它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对劲感觉,是其他住户家(包括管理员惠比寿家)都没有给它带来的、一种更深层次的「污染」感,仿佛有什幺东西已经深深扎根于此,与房屋本身融为一体。
姜烬的心沉了下去。现在的大和充,究竟还是一个被诅咒折磨、试图疯狂自救的人类?还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公寓的规则污染深度侵蚀,甚至成为了规则的一部分,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污染化身」?
他走出卫生间,正好玲子也借口帮忙收拾餐具走了过来。她趁着大和充和爱实不注意,压低声音,用极快的语速对姜烬说:「团长,绝对不能让幽灵公寓的存在外泄到社会上!」
她的担忧与姜烬不谋而合。一旦这种超自然诅咒事件被大规模曝光,引发的连锁反应将是不可控的。可能会吸引来更多在做【怪谈新耳袋】支线任务的轮回者,可能会引起国家层面特殊部门的注意,更可能因为大量外来者的涌入,彻底搅乱公寓现有的规则平衡,引发无法预料的灾难性后果。
「我知道,」姜烬微微点头,「但我必须先弄清楚,大和充到底暗中做了哪些准备,还有哪些知情者。无论他现在是人还是别的什幺东西,或者是否和昨晚的轮回者有所勾结,我都必须调查出来。玲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