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淡淡道:“归根结底无非是看自己更重视什。我能离开天瑶圣主的位置,却离不开他,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
龙倾凰有些惊诧地转头看夜听澜的表情,夜听澜神色平淡。
面上看,不过儿女事。但修行到了她们这样的程度,自然知道本质上这些选择都绕不开修行,直指心灵的束缚与挣脱。明显今日的夜听澜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当死要面子端了一辈子的天瑶圣主到了直面本心、荣辱不萦于怀的程度,她将来的道途会走到怎样的高度?
若说修行上的“历劫”概念,夜听澜这是否算是渡过了情劫。
见龙倾凰沉默,夜听澜主动道:“我以前对你也有些误解。”
龙倾凰回过神来,笑了笑:“倒也没什误解,朕当年确实想要南侵。”
“当把人妖对立视为两个国度的统一征战,那就没有什仇怨可言……倒是我们烧了圣山,你对我应该更有意见。”
“当圣山实际是心怀叵测的内鬼,你们攻击圣山反倒是替我除害。当年之恨,如今看来并不存在,我打的顾战庭实际是你的敌人,你打的圣山实际是我的敌人,不但无恨,反而无形之中你我是在合作才对。”夜听澜笑笑:“但那时候的恨意是真的,互不顺眼是很难一时半会改变的。”
“嗯……”龙倾凰道:“之前不知道想和你说什,如今反倒知道了。”
“嗯?”
“陪我打一架,这一架不打,我念头不通达。”
夜听澜笑了起来:“不欺负孕妇。”
龙倾凰道:“朕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碗……不过切磋印证,朕依然是经常与龙族强者对练的。”夜听澜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了……无非是毕生大敌消失了,那种失去了目标之后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的空虚与孤独。”
龙倾凰想了想:“大概是,所以你为什没有这种感受?”
“因为我前方有血仇。”夜听澜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按理说……令尊令堂的情况,可能也与我差不多。”
龙倾凰眯起了眼睛。
她的父母确实是突破失败而亡,但并非渡劫,内是否相关,暂时不好确认。
“或许妖族与我们不同,不好确认。但要找个目标有什难的?”夜听澜笑了笑:“大干无非自家疆土,世上并不是只有大干值得征服……古界大好乾坤,远古群妖尚在,妖皇可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