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道:“并不可笑,人总是会有各种顾虑,能像清漓一样纯粹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夜听澜和他并肩向国观后院走去,走着走着就再度到了之前独孤清漓摘花瓣的水池。
水池并非活水,花瓣依然在,有水流顺着假山往下流淌,花瓣在涟漪之中打着转。
夜听澜坐在池边静静地看着花瓣,低声开口:“直面本心,才是修行。枉我教了清漓十八年,最终却反被她指点了一回。”
陆行舟陪着坐在身边,没有回答。
夜听澜道:“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这是无相之道,对于清漓是天生,对于我们是一世的修行。”陆行舟道:“我看已知的无相者,境界体现并非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路,或者他们困顿于太清之途,行事便有了扭曲。我相信在他们突破无相的时候,绝对不是现在这般蝇营狗苟之辈。”
陆行舟点了点头:“或许。”
“我连看你们手牵手都生气,看你们互相喂食更是想掀桌子,口中却要说,我退出……言不由衷,自欺欺人。”夜听澜终于转头看他,笑了一下:“陆行舟,你心是不是很得意?”
陆行舟摇头:“这两天我心中只有忧惧,怕转个头就失去你了。”
夜听澜相信这一点,他几次三番地抱着,那身躯的微颤她能领会。
夜听澜磨了磨牙,终于道:“她说得很对,我自己的男人,为什要让来让去,为什不敢亲热,为什要眼睁睁看别人亲热我却只能生闷气?小蹄子心若冰雪纯净,就不知道这冰雪看见男人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沸腾。”
陆行舟:“?”
夜听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往面前拖了几分,又一手摘掉面纱,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在屋中盘坐修行得好好的独孤清漓忽然感到一只无形的大手捞了过来,一把将她捞在了池水边上,眼睁睁看着师父摁着她的男人,亲了个不亦乐乎。
独孤清漓眼睛红了。
夜听澜心中一直绷得紧紧的弦一下就崩断开来,感觉连修行都长进了几分。
这才是师父做的事对吧?
凭什是我看着你们亲热生气?明明应该反过来,我霸占你的男人怎了,你咬我啊。
你是先来的?那你男人不还是在我手!
无相之意,本座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