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標,你的心思,都太浅了,像是……”凯罗南低头看了看水泥地面。“浅得像是雨后路上的一滩水。”
达米安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柴司儘管浑身紧绷著,做好了隨时抵抗出击的准备,却没想到达米安噔噔退后几步,好像已经挨了打。
“你想把我当一个棋子用。”凯罗南依然平静地说,“你却没有想到,你根本没有控制我这一枚棋子的能力。你以前如果操控了谁,我看也是运气,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巢穴统治游戏。”
“爸爸,你不会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吧?”
达米安忽然笑了,“我知道,『传言』偽像在你嘴里,你是不是以为你一死,它就拿不出来了?你以为我会投鼠忌器?一般猎人或许没办法,我可不一样。等我把你的尸体拖回巢穴——”
达米安停住了。
凯罗南什么也没说。他刚才只是摇了摇头,无声嘆一口气,仿佛觉得此刻对话如同十二岁小孩拍的电影一样无聊。
这就让达米安说不下去了。
“想得太浅了。”
“什么浅了?”达米安音量降了下来,但柴司能看得出,他只比刚才怨恨愤恼了许多倍。他的声音呼吸,此刻都在微微发抖。“你想说,你不怕死?我会信吗?”
达米安停了一息。
他忽然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海珀。
“……闭嘴,”柴司喃喃地说。
別说。
连柴司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已往前踏上了一步——但当他一手抓向达米安前胸时,达米安那一句话却也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了。
“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