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府太蓝一,二,三,四

“谁说禿鷲颗粒只能在我体內待著了?”

府太蓝忍不住那一点得意,说:“你看,其实我也可以做个袋鼠欸。”

柴司半垂著眼皮,冷冷地望著他——下一秒,从夜雨里驀然刺出一片虚白影子。

大概只有柴司,会认为自己劈手夺枪的速度,能比府太蓝按动扳机的速度更快了。

大概也只有柴司,劈手夺枪的速度,是真比府太蓝按动扳机的速度更快了——枪口亮起火光时,它已经被一只大手打得偏离了方向,子弹紧擦著柴司扑射出去,风势在他耳朵上溅开一道血线。

一旦被柴司握住枪管,就只有被他硬生生拽走的份了;要不是府太蓝立刻及时地一鬆手,连手指都可能被他拽得脱臼。

枪在柴司手中一掉头,对准了府太蓝。

他微微一垂眼皮。

禿鷲颗粒此时仍在府太蓝的手臂上,呈现出一迭空皮肤袋子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换位置——就算换,也不知道该挡住什么地方才好。

柴司一个字都没说,朝府太蓝按下了扳机。

府太蓝笑了起来。

“我早就把其他子弹都退出来啦,”他说,“只留了刚才打你那一颗,就是防这一刻呢。”

“柴司哥,”韩六月立刻远远地喊道,“我来,你让一让。”

“不必,”柴司一把扔开了保鏢队长的枪,反手摸向身后,掏出了另一把枪,说:“別让他跑了。”

韩六月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迅速一扭头——果然,卡特趁著双方火併起来的时候,已经一声不吭、脚下抹油,偷偷摸出去好一段距离了。

“是,”她一步步走上去,朝卡特背影举起枪,“杀了吗?”

“杀了。”

当这二字脱口而出,柴司也朝府太蓝举起了枪。

那一瞬间,府太蓝几乎感觉自己像是刚刚抽了一个菸捲——可惜,他身上的存货都被雨浇湿,早已不能吸了——头脑中轻暖盈涨,松鬆散散,天地间一切都像是被调慢了速度。

世界一帧一帧地走,雨一格一格地落进人间。

府太蓝看著自己的手,看著它一寸寸地破开雨幕,一时间又惊奇,又想笑,又觉得其实这一切並无意义:如果他没能在柴司开枪之前,及时以手掌挡住枪口,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叫人遗憾的事。

若说唯一一个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见最后一幕高潮戏。

不过,他对於最后一幕戏会上演出什么內容,其实也早有隱隱预感——

枪声从府太蓝手心里炸响了。

无数血肉、碎骨、断筋,从手背上炸开了,扑进雨夜里,像一小捧烟,也像是一只驀然张开的热气球。

仿佛有无形绳索牵著血点碎肉,它们张开成一张小伞状,就再不往下落了,反而被无形绳索拽著,急速往手掌血洞里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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