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自己还没有社交常识吗?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笑;不仅是笑,还正在与恼羞成怒的榛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来有往——笑著笑著,府太蓝甚至都有几分恍惚了。
这一幕……不是在做梦吧?
他抹去眼泪,笑著问道:“那我给你开一个?”
“倒也不必……好的。”
答应得也太快了。
“杯子空了,”府太蓝提醒了她一句。
这么半天以来,榛子一直不敢看他,双手捧著玻璃杯,用手和杯子一起遮著她的脸;虽然嘴上说想看府太蓝的onlyfans,但眼里可只有杯子底部的冰块。眼看连冰块都被她嚼乾净了,府太蓝只好说:“你把杯子放回去吧,別把我杯子啃了。”
榛子脑袋里显然早已过热;他也不该说“放回去”。
因为榛子循著指示,呆呆地转过身,打开了冰箱——追根溯源来说,冷饮確实是从这儿出来的,“放回”这里好像也有道理——她就这么把刚喝空的玻璃杯,放回了冰箱里。
榛子没能关上冰箱门。
当府太蓝心臟骤然缩紧,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扑进小厨房时,厨房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了。
冰箱门半开著,雪白冷光轻轻浮动著;玻璃杯稳稳坐在冰箱里。
她送来的菜,才刚刚被府太蓝一股脑塞进去。
……如果此时去摸冰箱门把手,不知是否还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他呆立了几秒,转头走回臥室,从床下拉出一只大型纸盒。一切行动,都是如此自然而然,仿佛这才是唯一一个理由,他等待已久。
府太蓝从纸盒里取出一把半自动机枪,走到臥室门口,握住门把手。
开,关。开,关。开——
府太蓝在第三次开合时,停住了。
榛子掉进巢穴里了,她一定会遇见危险。
他不必去救榛子。
府太蓝低下头,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湿又凉。
应该的……因为正在下雨嘛。
榛子会遇险的,他却不必去救她。
……因为榛子並不存在。
“滚出来,”
府太蓝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含混地响起来,仿佛一个仍半梦半醒的人。“你是什么东西?撤掉幻觉,滚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