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明河打开门,几步走进客厅,目光和身子一起,在公寓里转了一圈——这一圈扫视的终点上,一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杂物室门口,后背对着她。
她终于没忍住惊叫了一声,往后倒跌几步:“你在干什么?”
伊文站得离门很近,脸好像都快要贴上去了。
听见麦明河质问,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旁边有人在,上半身从盆骨上慢慢地拧过来,转头看着麦明河。
“吓到你了吗?”比起昨天,他口齿清楚了不少。“对不起,我看到这里有一个房间……”
然后呢?看到有一个房间,就会一直呆呆站在门口,盯着门板一动不动吗?
“你站这儿多久了?”麦明河问道。
“没多久,”伊文答道,“我就出了半分钟的神,你就出来了。”
出神了半分钟……麦明河回想自己刚才下床开门这一过程,确实不超过半分钟,没法肯定地说他在撒谎。
欸?等等。
麦明河知道伊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但她在那一刻,实在难以控制自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房门。
……她刚才下床开门时,少了关键一步。
门锁是昨天新安的,麦明河以前一个人住,在昨晚之前从没锁过卧室门,所以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她刚才没有开锁,就直接把门拉开了。
怎么回事?那个梦——
麦明河大步走过去,迅速检查了一遍门锁;但门锁好好的,没有破坏痕迹。
……难道是她以为自己上锁了,实际上却忘了吗?
“这间房是干什么的?”伊文冷不丁地问道,将她的心神拽了过去。
“啊?”麦明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就放点杂物……”
“好大的味道啊,”伊文重新转过头去,贴着门说。
怎么这么没礼貌?能有你身上味儿大吗?
麦明河忍回一句话,勉强解释道:“可能旧东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