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诊所开了也有二十年了吧?”海芦苇问道。
“是啊。”
“是谁让你突然觉得猎人这一行可怕了?”他一点没掩饰好奇,“有些人就是不知道体谅人啊。”
内特医生沉默一会儿,夹板上完,才说:“像柴司·门罗那样的,已经不是‘不体谅’了……做事太狠了。”
不认识那是谁,反正是个猎人吧——麦明河的目光又从桌上报纸堆扫了过去。
内特医生肯定也有手机。听说智能手机上什么都有,他却还是把当天每一种报纸都买下了……任何渠道都不敢放过,这事小不了。
“你是不是很担心有一件事会被发现?”麦明河问道。
一惊之下,内特医生脸上肉皮都往半空里窜了一窜。
“柴司·门罗啊……”海芦苇低声嘀咕道,“凯家二把手,我也听说过他作风狠戾。不过他要是把你卷进了什么事里,报酬肯定也不低……欸,怪不得医生你突然能退休了呢。”
就算不懂猎人圈子里谁是谁,麦明河也知道一点,海芦苇都说“报酬不低”了,那肯定不是什么简单又合法的好事。
“不会是死人了吧?”她试探着问道,“医生你看见了?”
“你不了解柴司·门罗的名声,”海芦苇说,“八成是死人了。我猜内特医生是怕东窗事发,自己变成从犯。”
“所以说,我尤其讨厌你们猎人!”
内特医生把医嘱单子往桌上一摔,发了脾气:“一个个都他妈跟有强迫症似的,闻见一点味道,就能一路跟回你祖坟里。谁也别再问一个字了,这事抖搂出来,我可不会放过你们不提。”
二人都闭上嘴了;但麦明河紧抿着嘴,也压不住嘴角。
“你高兴什么?”海芦苇问。
“这说明,我也有点猎人天赋吧?”麦明河笑眯眯地问。
“好像是噢,”海芦苇也笑了,“第一次进巢穴就能带伪像出来,确实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