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梨干脆利落地放弃了挣扎。
在她被笔直拉向铁栏杆的时候,她反而用全部力气伏下身去,在地面上使劲一挥胳膊,将地上那部一时无人关注的手机给扫开了好几步远,扫进了牢房内。
下一秒,她的半边脸、耳朵和肩膀,“咚”地一下狠狠撞上了铁栏杆。
她半趴在地上,整条胳膊都从栏杆之间被拽了出去;因为血液循环被掐断了大半,手指尖已经又凉又麻了。
她一时间甚至分不出,铁腥味究竟来自于栏杆,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口腔与鼻腔了。
“你看,”
女警脸上那一条细长裂缝似的嘴巴,和层层迭迭的眼皮睫毛,隔着铁栏杆,几乎快要贴上金雪梨的脸了。
“如果你刚才心怀希望地接起电话,不是很好吗?那等于是人道主义安乐死呀。现在你的恐惧浓得,我没进人世也闻得到……”
“你要怎样?”金雪梨颤声问道。
她一半是害怕、真心想要一个答案;另一半却也是因为她要拖延时间。
在她说话时,金雪梨使劲伸长一只脚,在地面上搜寻着刚才她扫开的手机。
女警没有回答她。
它此刻蹲在铁门外,与半伏在地的金雪梨,正好视线平齐;它低下头,摸索着一个什么东西,随即从金雪梨视野下角,亮起了一片屏幕光——那女警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脸,登时重新被照亮了。
一层层眼皮睫毛,组成了鼓起的两个球,好像还看了金雪梨一眼。
是了,刚才女警手里还握着另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