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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元年,腊月二十八日。
临近新年,又下了一场雪。
只是昨日那场细雪並未积得太厚,只在各坊人家的屋脊、树梢和庭院的角落留下些许斑驳的白色,衬得东京的冬日颇为清寒。
天色有些阴沉,朔风如刀,卷著残留的雪沫,在青石板路上像是翩翩起舞似地打著旋儿。
陆北顾紧了紧身上的丝袍,再次来到宋府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前。
门房已熟识这位每日准时前来的宋公学生,未多言语,熟络地將他引入府內。
宋庠身上带著观文殿大学士、兵部尚书的职、官,按理说,他离第三次拜相,亦或是第三次成为枢密使,不过是官家一道圣旨的事情。
故而,一开始刚回京的时候,门前还是颇为热闹的。
可大半年过去了,除了以宰相仪仗、待遇,跟著中书省班次上朝之外,宋庠没有得到任何任命。
甚至贾昌朝都从大名府回来担任枢密使了,宋庠还是没动静,这门前也就彻底没人走动了。
眼瞅著快过年了,宋府这副门可罗雀的样子,比之同坊的其他高官,实在是寒酸许多。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宋庠跟文彦博有宿怨,不然肯定还是多少会有人走动的。
此前有个很微妙的信號,那就是文彦博作为昭文馆大学士,虽然是理论上的“首相”,但仅兼译经润文使,但作为“次相”的刘沆反而有著监修国史的差遣.这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庙堂惯例。
所以,许多人將此视为官家並未彻底信任文彦博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