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数十骑,皆身着厚重的翻毛皮裘,头戴样式奇特的尖顶或圆顶毡帽,帽檐下露出虬髯和深目高鼻,肤色也较中原人更为黝黑粗糙。
他们的坐骑也非中原常见的马,而是更为高大健壮、鬃毛浓密的党项马,鞍鞯上装饰着色彩浓烈的毛毡和金属饰片,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很刺眼的光芒。
紧随其后的,是上百名步行扈从,同样装束奇特,腰佩弯刀,神情肃穆,警惕地扫视着围观的人群。
队伍的核心,是几名被严密护卫着的官员模样的人。
他们虽也穿着裘皮外袍,但内里的服饰明显带着官制痕迹,颜色深沉,纹饰庄重。
其中一人髡发,额前束着金带,面容冷峻,另一人则留着浓密的络腮胡。
他们骑在马上,腰背挺直,神色间似乎有些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疲惫,但看着围观的东京市民,却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倨傲。
还有一个,则看起来像是汉人。
“这是夏人!”
“就是那屡犯我边境的‘西贼’?”立刻有人愤愤地接话。
“没错!看那髡发!错不了!定是党项蛮子!”
“他们来作甚?莫非又要来讨岁赐?”
“嘿,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亲戚说啊,是夏国主李谅祚派了特使来告哀的!”
“告哀?谁死了?”
众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说话的闲汉一脸神秘,声音却没刻意压低,反而炫耀似地大声嚷嚷了起来,足以让不远处的陆北顾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