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的目光扫过陆北顾手腕上那串玉竹禪珠,微微頷首,算是確认了身份。
显然,祖印禪师的信物,在他这里就是一张通行证。
欧阳修捋了捋頜下短须,眼中带著笑意:“哦?能得祖印禪师青眼?不简单啊!”
“欧阳公过誉,学生惶恐。”陆北顾谦逊道。
这时,曾巩又低声对陆北顾道:“贤弟,你不是还有张方平张公的书信要面呈欧阳公么?”
陆北顾这才从怀中取出那封小心保管的推荐信,双手恭敬地奉上:“张方平张公曾修书一封,嘱学生面呈欧阳公。”
此言一出,不仅欧阳修略显讶异,连旁边几位原本在低声交谈的年轻人也停下了话头,目光聚焦过来。
“张安道的信”
欧阳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接过了信。
他与张方平同朝为官,虽非至交,但也互相敬重。
但他並未立即拆阅,而是將信放在身前的几案上,饶有兴致地看著陆北顾:“看来陆小友不仅得禪师垂青,与张安道亦有渊源。有趣,有趣!”
他语气轻鬆,带著一丝玩味,显然对陆北顾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更添了几分兴趣。
“学生与张公也只是在蜀中有一面之缘,承蒙张公不弃,得此厚爱,实感惶恐。”陆北顾解释道。
“呵呵,安道兄眼光甚高,能得他推荐,必有过人之处。”
欧阳修笑道,隨即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来来,坐下说话。”
不过对欧阳修来说,这种有才华又得到大人物赏识的年轻人,他其实见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