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冷汗涔涔,躬身道:“宋公教诲,字字珠玑,晚生受教!确是思虑不周,流于空疏。”
宋庠见他态度恳切,并无半分抵触,微微颔首,语气稍缓:“能即刻醒悟,便是进益之始。你底子还凑合,思路也清晰.而今科举比之景祐年间更重时务策,你欠缺的,是对朝政实务的深切理解,以及对省试文章‘度’的把握。”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暮色降临,府邸各处已次第点起了灯火。
“欲在明年春闱崭露头角,非朝夕之功,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回去。”
宋庠说道:“从明日起,你每日未时初刻来,酉时末刻归。除却必要的墨义解析,老夫会以历年策论真题、朝廷邸报、地方奏疏为基,为你剖析时政,打磨文章。”
之所以是下午这个时间段,是因为宋庠虽然赋闲在家,但有时候还是要以宰相待遇随中书省官员上朝的,所以上午肯定不行。
而熬得太晚也不行,宋庠已是甲之年了,精力实在有限。
所以阳光好,午觉醒来精力也充足的下午时间段,就是最佳选择了。
至于诗赋方面,赵抃明确说了,可以由他来教,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差不多就是帖经自己背,诗赋赵抃负责,而墨义和策论由宋庠来教。
陆北顾深深一揖:“晚生谨遵教诲!必当夙夜勤勉,不负宋公栽培之恩!”
“嗯。”宋庠淡淡应了一声,挥了挥衣袖,“回去吧,路上小心,明日莫要迟到。”
陆北顾再次行礼,恭谨地退出了书房。
府内管事早已在轩外等候,引着他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