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官盯着那个编号,发现是下舍考场里出来的监考跟判卷不是同一批人,监考的助教会多一些,判卷的都是正式学官,所以判卷的老师哪怕看到了编号,也不知道编号都是哪个考场里出来的。
“怪事这文风老辣,引经据典之熟稔,怎么看都像是积年苦读的上舍生手笔,怎么是个下舍生?”
这个编号的卷子在帖经部分几乎全对,墨义有些瑕疵但影响并不大,诗赋虽非顶尖,但格律严谨,中规中矩,远超下舍生水准。
“难道是迎新雅集那个头名?叫陆.陆什么顾的?”有人想起了那个在迎新雅集上崭露头角的新生。
“一个新生?不可能!”老学官眉头一皱,“此等史论功底,非在州学打熬个三五年的苦功不可得!定是某位掉到下舍的中舍生作的。”
然而,当负责登分排名的学官看着那份编号对应的名字,手却都抖了一下。
“——真是陆北顾!这成绩肯定能进中舍了啊!”
“什么?!”
“陆北顾?那个新生?!”
这种劲爆的消息瞬间让州学先生们围了过来,争相看着那份誊录卷和拆封后的记录。
“竟然真的是他!”
“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
老学官拿着那份誊录卷,看着“陆北顾”三个字,久久无言,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后生可畏啊!”
翌日清晨。
州学张榜墙前,早已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所有学子,无论上舍、中舍、下舍,都挤在这里,焦急地等待着那张决定命运的排行榜张贴。
“来了!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只见两位学官面容严肃地捧着一张巨大的、写满密密麻麻名字的榜单,在两名杂役的护卫下,走到张榜墙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呼吸都仿佛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