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有预感，丁思涵去世的那一天，当耳旁声音完全消弭，她再睁眼，会看见撒旦踢着正步来到她面前，敬个礼后，庄严开口：
「啊啊啊啊公主殿下，您终于回到了您忠诚的地狱，我是新兵蛋子撒旦，您叫我小旦就好，我携全体恶魔前来觐见，并接受您的检阅！」
合理的。
“我草了——”林立感慨时呼出的气息里也充斥着笑意，伸出食指不断指指点点丁思涵：“哈基丁，你能想出这一招，你家里真得请姚明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突然弹出了这个想法，都怪跟你和白不凡熟悉了，我有罪。”丁思涵终于重新站起身，笑着说道。
“这也能怪我。”
林立一边甩锅，一边微笑的拿出手机，看着丁思涵。
而丁思涵也眯起了眼。
……
回家的车上。
陈雨盈蜷在后座，用毛衣的高领裹住半张脸，百褶裙因为坐姿堆迭在大腿中段，露出袜口上方被压出浅红印子的雪白肌肤。
林立的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了，一定会上去呲溜呲溜。
林立父亲的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了，一定也会开始用冥币换功德攒彩礼。
哪怕已经过了好久，但少女依旧觉得自己脸颊发烫。
——至少她自己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陈雨盈头一次觉得，从丁思涵家到自己家的路程，居然是如此漫长。
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呼出的白雾模糊了窗外的夜景，路灯的光线掠过车窗，将少女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
陈雨盈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抵在车门上的右手，居然一直在皮革上不断的描摹着英文字母l。
一下又一下，一个又一个。
像是触电一般，右手被缩回到唇边，陈雨盈用双唇微微抿着，这好像有些发烫的食指。
刚刚的画面再次闪现脑海。
自己怎么脑子一热，突然就抱上去了……
一定是因为下午喝的酒吧，果然喝酒会出事呢……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时间可以倒流吗……
如果，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陈雨盈闭上眼，这样想着。
因为这样，就可以再抱一次了。
当几乎所有消息提示都关闭了的手机传来震动，陈雨盈知道，林立给自己发信息了。
算算时间，林立现在应该还没回到家吧。
给自己发了什么呢。
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陈雨盈低头，打开手机。
「他：99%。」
陈雨盈给林立的备注早就从林立（讨厌版）改成了就一个字，他。
在一二人称的聊天世界里，他是特殊的。
而林立此刻只给自己发了这么一条消息，很简短。
牙齿刮过下唇，陈雨盈轻轻的切了一声。
好明显的圈套，自己才不会问他为什么这样也只有99%，哼哼。
「你拍了拍''他''的屁股问这瓜保熟吗」
这样就好了。
陈雨盈带着笑意，又闭上眼，倾靠在窗户上。
“我也喜欢摇摇晃晃的车，平平稳稳的，确实好像有点无聊。”
“你的手为什么放在脑袋上啊，装什么潇洒呢，笨蛋。”
少女复杂的心事在胸腔内翻滚，那只小鹿到处乱撞，打翻了盛满蜜的碗。
但车上有心事的，其实不止陈雨盈。
车上就两人。
——司机：qaq。
我草啊！我刚刚接人的时候回头是药剂吧干嘛啊tat！！
谁把这b后视镜安我车上的？我是一秒钟都没敢看啊。
我他妈当一个司机那我就好好看路啊，我看其他多余的干什么啊，我有病吧tat！！
陈总，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
“所以你刚刚发了什么？”丁思涵好奇的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