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这也是第一次,所以眼前这一幕在所有酒吧都稀疏平常吗?还是说这是欧洲酒吧的特有文化?
别人开口之前,他真正担心的是语言——
在罗马整整三天,陆之洲才发现英语不是那幺好用,因为这里大部分人都只说义大利语,就连餐厅也只有义大利语菜单,他已经连续三餐吃披萨解决饥饿问题了,他发誓今年再也不想看到披萨了。
不过,陆之洲是一个胆大的,否则也不会答应洛伦佐的邀请,偷偷前来罗马赛车了。
一切,就是一场冒险。
陆之洲注视着眼前热情似火的玛莲娜,嘴角轻轻上扬起来,礼尚往来地自我介绍,「陆之洲。」
不远处,洛伦佐-莫雷蒂穿着一件略显松垮的棕色真皮夹克,手腕上松松地挂着一串赛车挂件手链,头发微卷、蓬松,像是刚刚从风里走出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鼻梁挺拔,嘴角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叩叩。
他用食指敲了敲木质吧台,笑盈盈地看向倾身靠近的酒保,「两杯尼克罗尼,多一些琴酒。」
酒保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显然洛伦佐是酒吧里的熟客,「今晚又是哪位幸运儿,得到莫雷蒂少爷的青睐?」
「哈。」洛伦佐开怀笑出声,转头看向吧台的尽头,擡起下颌示意了一下,「那位,但我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被称为『幸运儿』。」
酒保顺着洛伦佐的目光望过去——
修长的身影显得慵懒随性,柔软的黑发服帖地耷拉着,衬得那张亚洲脸孔越发稚气,白色T恤外罩黑色皮衣,简洁的装扮在醉生梦死的酒吧里格格不入,却有种奇妙的吸引力。
眉眼清朗、气定神闲,如同成绩优秀的中学生误闯狂欢派对一般,与周围醉态百出的身影截然不同,一个扫视过去,绝对不会错过。
酒保嘴角轻轻往下扯了扯,「他?你确定?他还是一个婴儿。」
本来嘛,他们就难以分辨亚洲人的年龄,而眼前的乖宝宝完全一张娃娃脸,一切变得更加无法判断起来。
一回头,酒保就看见洛伦佐下颌轻轻擡起,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玩味,「小心哦,人不可貌相,那些人都是因为小觑这个『婴儿』而吃亏,包括我。」
「我说过,没有人能够在赛车里连续战胜我三次。但是……」
话语不需要全部说完,酒保已经心领神会,没有掩饰自己的错愕,「他?」
洛伦佐倒是显得大方,「上海。珠海。还有今晚在罗马。他用实际行动赢得我的尊重,值得一杯酒。」
酒保瞪圆眼睛,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客人的吩咐就是吩咐,哪怕那个小子看起来未成年的样子,他也还是准备调酒。
「我只负责调酒,后果你自己负责,不过……」拖长尾音,「你的朋友好像遇到一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