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檀翻了个白眼,捂着脑袋说道:「听着,我现在没办法反驳你,不是因为我认了,而是我这会儿脑袋有点乱,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当时都做些什么了。」
「那你抓紧时间醒醒脑。」
没有理会背后那骤然坍塌的囚笼,伊冬一边自顾自地踏上了右边的岔路,一边随口说道:「我们现在时间比较紧张。」
「……」
墨檀扯了扯嘴角,苦笑道:「看得出来。」
于是,伊冬便如履平地般继续向前走去,而道路,也确实一直在他脚下延伸——
跨越了【情欲剥离之途】。
跨越了【静默同化之途】。
跨越了【决断悬置之途】。
跨越了【连结坏死之途】。
跨越了【认知内噬之途】。
最终——
抵达了【浊魄蚀罪之途】。
「呼。」
伊冬用力搓了搓手,抱着胳膊哈了口气,很是不满地对那个坐在椅子上看无字书的男人骂道:「老子要被冻死了!」
「……」
檀莫不情不愿地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用他那木然且漠然的双眼瞥向伊冬:「能别烦我吗?」
「不能。」
伊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走了,墨檀。」
「唉。」
墨檀随手丢掉了那本看上去空空如也,本质上同样也只有空无的『书』,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对伊冬竖了根中指:「你真的很烦啊。」
伊冬毫不犹豫地还了墨檀一根中指:「彼此彼此。」
于是,墨檀离开囚笼,而那座仿佛鸟笼般的冰冷奇观亦在前者离开后瞬间溃散倾塌。
「我感觉好多了。」
墨檀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虽然这里疼得要死。」
「嗯,总之你尽量先别死。」
伊冬耸了耸肩,随即便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那条笔直的、单行的、仅有一条的道路,对旁边的墨檀吐槽道:「说真的,你是不是走单行道也会把自己搞丢?」
墨檀很诚实地给出了回答:「不好说。」
「你特么倒是挺谦虚。」
伊冬叹了口气,笑道:「行吧,老子走前面,你好好跟着。」
「好奴才,快些给老爷带路。」
「我只是在履行野爹的职责。」
「哈。」
「呵。」
「呵你大爷,麻溜带路。」
「闭嘴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