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五行灵脉(三更)

沈苍语气沉冷,「东厂番子直接闯入府衙签押房,当场拿人,孙大人连官服都未及更换便被上了镇魔钉带走,孙夫人闻讯后,当即请谢监正入驻东厂鹰扬卫的牢狱,以孙知府乃正五品官身,南天学派内门弟子为由,阻止东厂对孙知府用刑。

不过接下来三日,石迁还先后逮捕了数人,都是与我沈家亲近的官吏,包括衙门两位捕头,一位武库大使,一位常平仓大使,还有第六万户营的三位千户,都是温灵玉在第六万户营刚收服不久的心腹,便连红桑镇的巡检司巡检也被拿下了,此外属下多方查探,基本可以确定,杜坚杜万户与温灵玉将军近期在军中遭遇的诸多掣肘与架空,背后也皆有石迁的影子在推波助澜。」

他的眼神凝重,这泰天府内部的政斗是愈演愈烈了。

夫人几日前刚拿下几个团练军官,石迁与陈氏为首的几家世族就回以颜色。

就在两人交谈间,墨清璃、秦柔、宋语琴,沈修罗等人也已陆续赶至主院。

恰在此时,一位身着素色衣裙、发髻微乱、面容惶急的中年美妇在侍女搀扶下快步走来。

那正是孙茂的发妻孙氏。她一见到沈天,就未语泪先流,屈膝拜下后重重顿首:「爵爷!求爵爷救救我家老爷!他是被冤枉的啊!我家老爷他对我发过誓,绝未涉及青州武库弊案,也绝未贪墨粮库一丝一毫。

他对妾身说,他知民生艰难,粮库储备关系百姓生死,备荒备灾,他即便要拿银子也不能往这方面伸手,也用不着拿这黑心钱;他也知青州卫将士不易,武库兵甲关乎地方防务安危,更关乎万千将士的身家性命,这等要害之处,他怎会伸手啊?」

沈天擡手虚托,一股柔和罡气止住了她的下拜之势,温言道:「孙夫人不必如此,事情我已知晓,孙大人乃我泰天府父母官,平日勤政爱民,对沈某亦多有助力,夫人且先回房安心等候,此事我自有计较,定不会让他被东厂坑陷,蒙受不白之冤。」

他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质。

孙氏见他态度明确,心中稍安,可接下来还是涕泪横流,哀告了小半刻时间,才在墨清璃与沈修罗几人劝慰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墨清璃看着孙氏的背影消失于院门,随即黛眉微蹙,转向沈天:「夫君,此事颇为棘手,自去年起,天子便遣大量专员严查地方贪腐,整顿边军卫军,其圣心昭昭,分明是欲增加财用,整军备战。

伯父亦是靠着为内廷理财、清理两监贪腐方得简拔,现在石迁借旧案发难,我们若强行插手捞人,落在陛下眼中,会如何看待伯父?是否会以为我沈家与贪腐之辈牵连过深,乃至阻挠圣意?」

秦柔闻言摇了摇头,语声清冷:「可若坐视不理,也绝非良策,这大半年来,孙茂为我家办事可谓尽心尽力,无论是更换田籍、延交赋税,还是协调团练军械,但有所求,无不应允,给了我们极大方便。

月前沈谷之战,他更是顶住压力,调拨七千城卫军助战,功不可没!现在他蒙难,我们若冷眼旁观,外人会如何看我沈家?岂不寒了那些依附、相助我沈家之人的心?」

宋语琴在一旁却一声轻哂,她玉指绕着一缕青丝,语带嘲弄:「要我说,哪怕夫君出手,也未必有用,问题是这位孙大人确实贪了不少银子,此人倒算有分寸,懂得爱惜羽毛,上任以来未曾增加百姓捐税,明面上的压榨也少,只收那些世家大族的孝敬,手脚做得隐秘,没留下什幺把柄,是以年前那场青州卫贪弊案他才能脱身。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石迁分明是冲着我家来的,其势如雷霆,分明是要以孙茂做突破口,石迁那可是东厂厂公座下八犬之一,手段何等狠辣?谢监正也不可能天天待在牢狱里,届时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他岂能顶住不招?」

沈天不由轻笑了一声,心想这就是政治了,他知道孙茂必然贪贿,但若此刻将其弃之不顾,那幺沈家刚刚建立的声望与人脉,必将遭受重创,未来还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何况石迁可不止是对孙茂下手,是覆盖他在泰天的所有羽翼。

沈家若不做反击,沈家才刚经营起来的根基必将土崩瓦解。

秦柔则摇了摇头:「若石迁是真的查有实据,我家不该阻拦,问题是东厂抓人,全凭两个前任罪官的供状,他们半年前不说,现在却要把孙茂咬进去,分明用心叵测,我家绝不能容石迁滥用重刑,屈打成招,凭空构陷些莫须有的罪名!

还有魏千户,严千户他们何罪之有?」

沈天闻言微一颔首,柔娘此言倒是颇合他意。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素雅青袍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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