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于镇魔井、沈谷两役,功勋何等卓着?阵斩魔酋,威震青州!其武道之强,心志之坚,在场诸位谁人不知?
若连他都无资格参战,我北青书院年轻一代,还有几人可称英才?莫非这八教论武,竟成了尔等世家门阀瓜分名利的私宴不成?!」
他话语如刀,毫不留情,直指核心。
宇文汲脸色微沉:「兰石先生,注意你的言辞!人选之事,乃我等共同商议而定,岂容你肆意揣测?」
孟琮与徐天纪亦是面色难看,气息隐隐针对兰石。
兰石先生却毫无惧色,周身气息沉凝,与三人隐隐形成对峙之势,寸步不让:「我言辞如何,自有公论!倒是山长与二位,如此急于将沈天排除在外,莫非是怕他锋芒太露,遮掩了某些人的光彩?还是——另有所图?」
双方目光交锋,精舍内暗流汹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僵持片刻,宇文汲与孟琮、徐天纪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宇文汲脸上的沉凝之色倏地化开,转而从善如流道:「副山长之言倒也不无道理,沈天此子前番力抗血石君,其武道之强横悍勇,确是我青州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如此战力,不能闲置不用,选上他也好,正可充作我方的压舱之石,以防万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孟琮与徐天纪一眼:「不过八教论武关乎重大,具体临战调度,还需视当时情况与入选人员状态而定,诸位以为如何?」
兰石先生心知这已是对方底线,再争无益,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会议不欢而散。
兰石先生回到自家清幽的兰石院中,眉宇间忧色未褪。
他总觉这八教论武一事不太对劲。
「山雨欲来啊——」兰石先生喃喃自语后取来纸笔,铁画银钩的写了一封书信。
他随后走到院中一株古松下,自笼中取出一只神骏非凡的金翎银霄,将书信塞入其爪上信筒,轻轻一托。
那金翎银霄通灵般清鸣一声,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瞬间穿透云霄,朝着泰天府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