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就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执行后续任务?只想着偃旗息鼓,躲过风头。
可不知何故,他们明明已按兵不动,营中还是爆发了大规模的骚动,所有士卒似被点燃的火药桶,裹挟着越来越多的人,最终酿成了冲击宫门的兵谏!
这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可能被碾得粉身碎骨。
「赵哥,现在一现在怎幺办?」孙吉手握着刀,声音发颤。
他心里不乏抱怨,那位郡王殿下也真是的,你要烧内库库房,烧一两个就得了,怎幺就闹出那幺大动静,现在震撼全城,惊动天子,似乎还不知收敛,引发全军啸动。
去御马监闹事与宫门兵谏,这可不是一回事一赵猛也是六神无主,嘴唇哆嗦着,刚要说话,就听见营外传来一阵喧哗与马蹄声。
二人心惊胆战地走出帐门,只见沈八达身着御赐蟒袍,在数百位气势森严的锦衣卫缇骑簇拥下,押送数十辆满载的大车径直驶入军营辕门!
让他们心中惊悸,头皮发麻的是,沈八达腰间竟悬着一柄醒目的尚方宝剑!
还有北镇抚司都镇抚使司马极,此人也骑着高头大马,紧随在沈八达身侧,冰冷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视着营中。
此时个个军帐都掀开一角,许多将士都惊疑不定的往门口中窥望。
他们看见沈八达,都眉头大皱。
据闻他们每个月的丹药,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位沈公公贪墨的。
这位沈公公上任半年,说是要查帐,可军方发下的丹药非但没有恢复,反倒克扣的更过分。
尤其今日上午军中还有传言,据说沈公公为了配合某些权贵平帐,要来一次火龙烧仓——
沈八达则驻足于门口,四面看了一眼,随后拿出圣旨,朗声道:「腾骧右卫所有将士听令,陛下已知尔等困苦!特命咱家筹措丹药,即刻发放!本月所有将士丹俸,双倍补足!劣丹之事,陛下亦已知晓,定会严查到底,还尔等公道!」
他一连宣读三次,随后一挥手,随行人员立刻打开车上的箱笼,露出里面满满当当、药香扑鼻的丹药。
军中将士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陛下万岁!」
「沈公公英明!」
看着士卒们喜笑颜开,纷纷从营帐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赵猛和孙吉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果然,就在军心安定后,司马极策马上前,声如寒冰,传遍全场:「奉陛下口谕!所有腾骧右卫七品以上将士,即刻前往中军大帐,北镇抚司有话要问!」
赵猛与孙吉闻言,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脸上已无半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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