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瞧上了孤这具被囚禁於此的躯壳?”
王者闻言非但没有恼怒,反倒发出一声意味悠长的晒笑,眼里更充满了脾睨与不屑,“无妨,他想来,那便让他来试试吧,正好让孤瞧瞧,这位曾经与父皇爭鼎天下的伯父,如今还剩几分能耐,能否將孤这具皮囊夺去!”
王奎闻言,神色益发的钦佩恭谨:“殿下分明已铸就超品之基!武道神威直追圣上与昔日太祖太宗,那弘德帝纵有诡谋,可他那残灵朽魄,如何能与殿下爭锋?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他方才覲见时,便已感知到这位太子殿下气韵渊深,如星空瀚海,不可测度。
其周身道韵与天地交鸣,混沌真意流转不息,且根基雄浑,如太古神山一般的气象。
这分明是武道已臻化境,照见一品真神,已筑下了无上超品之基,煌煌如日!
“王爱卿,你此言吹捧太过,我离父皇都还差得远,遑论太祖太宗。”
王者微微摇头,语中带著一丝自嘲与无奈:“孤在此地被囚十四年,与世隔绝,除了潜修武道,还能做些什么?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心无旁騖,磨礪出了一颗不动道心。”
他那父皇雄才大略,智略深远,或许觉得他这废太子將来还有可用之处,一直未曾短缺过丹药供奉,让他在苟延残喘之余,还能在武道上有所进益。
王者隨即话锋一转,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王奎身上:“我想知道,现在外面的形势如何了?不对!王奎,你既是王远山之子,我那父皇生性多疑,岂会轻易重用你这东宫旧臣之后?你父亲他—近况如何?”
王奎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低声道:“回殿下,家父一已在十三年前,死於一场大型魔灾。”
王者闻言脸色瞬时一沉,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十三年前?远山是在我被废封禁之后亡故的?”
“是!”王奎听出王者语中真情流露,心中亦是感怀,他声音微颤:“殿下勿需为家父掛怀。父亲临去之前,曾与臣言道,此生能效力东宫,追隨殿下,是他毕生最大的幸事!他只恨一只恨自己无能,未能护得殿下周全,致使殿下身陷囹圄,蒙受冤屈,此乃他平生最大憾事!”
王奎一边说著,一边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枚物事。
那是一枚三寸长短的黑色玉简,材质非金非玉,表面光滑如镜,內里则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银色光点在缓缓流转,气息玄奥。
“殿下,如今朝中局势云波诡譎,潜流暗涌。”
王奎双手將玉简奉上:“天子这十年来不知何故,似乎触怒了部分先天神明,以致天象时有异常,也给了礼郡王重聚真灵、兴风作浪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