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啸两次出手与沈少爭夺位置,尚在学派弟子竞爭的范畴內。
沈少凭並未依仗伯父权势以势压人,而是以自身实力稳稳接下,已算大度。
可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若此人仍不识趣,继续纠缠,那便是自寻死路,她不介意帮沈少清理掉这个麻烦。
风玄啸脸色忽青忽白,胸口剧烈起伏,羞愤、不甘、惊惧种种情绪交织。
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羞辱?被一个修为低於自己、出身更被他鄙夷的人当眾呵斥威胁,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风玄啸还能感应到周围那些內门弟子的幸灾乐祸与嘲讽期待。
就在他胸中驀地气血上涌,猛一咬牙,要不顾一切再次出手之际“玄啸!”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隨之而来的是一股强大不容抗拒的真元透入,瞬间抚平了他体內躁动翻腾的气血。
风玄啸愕然回头,只见一位年约三旬,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
此人身著青色常服,气质沉稳儒雅,未著官袍,但眉宇间却含著久居人上的威仪。
这正是他的堂兄风静海,家族著力培养的下一代继承人”
“堂兄!”风玄啸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声道:“助我!这沈天“助什么助?”风静海冷哼一声:“人家是按照书院的规矩与你爭夺位置,也是单人独力与你公平交手,你技不如人,我助什么助?”
他看向沈天,一道真气束音直接贯入风玄啸脑海:“蠢货!你不知道他大伯沈八达已是內廷巨头,兼掌御用、御马两监所有財务,权势熏天?不知道连大理寺少卿司马璋都被沈八达三掌重创功体,被迫辞官?
我们风家的家势还不如司马氏!家中多少生意,如药材、矿脉、织造,都仰赖御用监与御马监的採购订单维繫!你要再敢肆意妄为,给家里招灾惹祸,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手脚打断了,亲自押送到沈家门前请罪?!”
风玄啸闻言,面色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衝头顶,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如同被冰水浇灭。
他当然知道风家家势,比不上一门五真传的司马家。
林间风家虽是三品世家,可近三十年来族中无人晋升三品实权官,虽然根基还算深厚,声势却已不如前。
他也知道家族產业多有依赖內廷採购,绝不能得罪沈八达这尊新晋的內廷巨头。
可知道归知道,那份身为三品世家子弟的傲气,却让他难以放下脸面。
那个竖子,一代以前连寒门都算不上,不过是靠著伯父自宫入了东厂才侥倖发跡,如今竟敢骑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这让他打心底里感到不甘屈辱。
风静海掐著他的手却越来越紧,目光也越来越冰冷严厉。
风玄啸终究不敢再妄动,只能任由堂兄半拉半拽地將他从原地拖开,让出了那片灵枢之地。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和嗤笑。
“嘖嘖,风玄啸这次是被铁板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