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天卫是陈裕亲兵,亦只对陈裕一人效忠。
而天卫首领伏闕出手时候更毫不留情,虽被老猴在旁拼命拦住,两人远远斗在了一处。
但余波袭来,还是震碎了陈玉枢半边躯干,险將陈玉枢几乎毙杀当场。
陈珩感应到陈玉枢此时心绪在冷怒之余又有一丝默然。
若非是得了陈裕號令,便是给伏闕万颗胆子,他亦不敢如此对陈玉枢出手。
而原本的大赤天卫正在大壬州廝杀正烈,如此却出现在这处,显然是陈裕动了真怒。
至於高恆和他所领的那些残部……
“那时若容子定平了高恆之乱,或不至有今日之祸?”
陈珩听见陈玉枢轻嘆一声,然后淡淡迎向另一座法车中陈象先惊愕视线和自家道侣难以置信的目光。
陈玉枢猛一起祭出秘剑符詔,將那方拉车的九头龙马斩杀泰半!
隨声声哀嚎,陈象先和陈玉枢道侣所居的那座法车立时遁速慢了下来。
而高恆本同陈玉枢结有杀亲的旧怨,见此虽知是陈玉枢的毒计,但还是分了些兵马,朝那座落下来的法车围杀过去。
陈玉枢冷眼看著陈象先將他母亲护在身后,神色並无动容,只是趁机將车架催动,继续向前疾驰而去。
而这一路上追追逃逃,一连穿了数座界门。
便在陈玉枢几是油尽灯枯时候,忽有一方遮天大手压落,將状如疯魔的高恆和他几个心腹拍成肉泥。
然后虚空一晃,吐血不止的老猴亦是现了身形,模样狼狈。
“我虽在藏形隱跡一道上有些名堂,但正面廝杀,还是不甚擅长……”
老猴先苦笑一声,旋即正色道:
“斩了你的神道修为!”
“现在?”陈玉枢皱眉。
“在你同这几个小神追逐时候,我分明已是將那群大赤天卫引去了另一处,可为首那个似是知晓你的方位所在,每每又寻了过来。”
老猴嘆息:
“你如今既修行的是香火神道,我疑心那个似有法子,能借你信眾的祈愿祝祷,反来追溯到你的真身!”
陈玉枢默然片刻,冷笑:“伏闕並无这能耐,这法子……我只在我父身上见过!”
他勉力起身,也不多话,在运气几合后,当即一掌盖在了自家顶门。
脑后神轮倏尔黯淡下去,一块块破碎坠地,七窍处亦有金水光泽渐渐流出,然后转为深邃黑气。
而就在陈玉枢气机骤然衰退之时,远远之处,又有赤光冲霄腾起,看得老猴眼角直跳。
“唉,唉,只能拼命了……”老猴嘆息。
不过这回,那片赤光却未继续往前。
老猴心头一疑,也不顾大敌当前,忙转身向后看去。
无穷穷魔云在西方升起,匯聚成为一方巨大漩涡,正不断转动,似一方混世磨盘,永不休止。
而在魔云上面,站立著一个长眉垂颊的慈和老者。
他手拿一根铁索,上面拴著一张薄如蝉翼的如山黄符,眼睛看向这处,似饶有兴致。
“魔道的道君?”老猴见状凛然。
陈玉枢感应到一道视线遥遥落来己身,虽是疑惑,但他此时脑后神轮已是悉数崩塌溃灭,道行尽失,连眼前百尺之地都看得不甚清晰,莫说更远了。
而隨陈玉枢斩去了神道修为,陈珩亦觉眼前白毫大放,脑后再度传出那“鏜鏜”钟响。
不过数息功夫,那股神意便被带离念玉,重回了现世的躯壳。
他在玉榻上调息几个回合,將在念玉中的所见所闻一一整理,半晌才睁了双目,若有所思。
回忆起陈玉枢记忆最后,那个耸立於魔云深处的长眉老者,陈珩心下暗道。
“先天魔宗,玄冥五显道君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