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拿巴历147年5月18日凌晨3点,普鲁森第四集团军野战司令部。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惊雷炸响,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
临时指挥所内,京特上将背对着摇曳的灯光,沉默地站在观察窗前。
冷冷的冰雨在玻璃上无情的拍,临时开辟的进攻通道、低矮的灌木丛、远处模糊的山脊线,都在大雨中扭曲变形。
在他身后,参谋长君特少将手持一份刚刚汇总的报告,语气凝重地念着初步统计数字。
每一串伤亡数字都像窗外炸响的闷雷,敲击在在场每一位军官的心上。
「综上所述,我集团军在弗洛伦夫隘口的首轮攻势已被敌军顽强遏制。夏尔·波拿巴大概率在他的战斗群中推广了新战术,应该是与坑道有关。」
君特的话音刚落,第62步兵师师长保罗·阿达姆少将便上前一步。
他肩头的军徽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黯淡,声音因疲惫与自责而异常沙哑:
「上将,部队进攻受挫,责任在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驱散喉间的滞涩,「我的确未能完成撕开敌防线的任务,但士兵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此役,我们师连续发动了七次团级规模的冲锋,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基层军官,配属给我们的山炮也有近十门被毁。」
「但波拿巴人就像田鼠一样,根本杀不完。」
此话一出,指挥所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暴雨的咆哮和军官们压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