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如骤雨倾盆,战斗仍在继续。
似乎是为了彻底贯彻优势火力学说,在过去的四个小时里,普鲁森人将数以万计的炮弹全部倾斜在了弗洛伦夫隘口。
在各口径榴弹炮的洗礼下,作为主战场的山腰直接被狂暴的炮火砸低了十几厘米。
原本还覆盖着些许植被的山体,此时更是只剩下了翻涌的焦土和狰狞的弹坑。
当最后一发150毫米榴弹,在近卫第一步兵师的前沿阵地上炸开焰火后,整个弗洛伦夫隘口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很快,前沿观察哨的指挥官马蒂厄中士甩了甩满头的尘土,像是一只刚从地底钻出的鼹鼠一般,挣扎着从自己的防炮洞中钻出。
他刚一起身,左脚便陷入了炮弹碎屑和粉末状岩石组成的浮土。那些温度尚存的弹片,差点扎穿了脚下的军靴。
「还有活人嘛!?二排集合!」
伴随着马蒂厄中士的呼唤,他身后的泥土突然松动了几下,十几个浑身沾满泥浆和硝烟的身影,陆陆续续从猫耳洞里爬了出来。
这些战士的动作迅捷又狼狈,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喘气,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劫后余生的疲惫感。
「帝皇在上,」年轻的士兵还有些懵,他用力拍打着几乎被重榴震聋的耳朵,「我以为这次真要被埋在土里,死在普鲁森人的炮火之下了。」
马蒂厄吐出一口带着泥土腥气的唾沫,一边检查着手中的Mas36,一边哑着嗓子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