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车长只能瘫靠在指挥位上,感受着钢铁棺椁逐渐升温,在无尽的遗憾与痛苦中被活活炙烤、窒息。
然而,这仅仅是普鲁森人的反击开端。
侧翼阵地上,那几门被放平的Flak36,以接近理论极限的10发每分钟射速喷吐着火舌。88毫米的穿甲弹接踵而至,精准砸向那支已然陷入混乱与恐慌的重坦克纵队。
第47营二连的指挥车率先遭殃,一发炮弹将其右侧履带齐根炸断。其沉重的车身猛地一沉,像一头被砍断腿骨的巨兽,徒劳咆哮却只能原地打转。
绝望还未散去,第二发炮弹便命中了车体与炮塔的结合处。
炮塔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被整个掀飞,翻滚着砸在平原上,露出下方冒着火光的空洞舱室。
指挥车身边的同组B1,经历了更为彻底的毁灭。一发炮弹仿佛长了眼睛,直接钻进了满载的弹药架中,引发了灾难性的殉爆。
整辆坦克被一团膨胀的橙色火球撕成碎片,SA35的炮塔甚至被炸上十几米的高空。
装甲碎片、履带碎块、内部构件以及乘员的残肢,如同一场致命的金属风暴向四周溅射开来,瞬间将伴随进攻的三个机械化步兵班撕碎。
······
话分两头,就在第一辆友军被打爆的第一时间,驾驶员亨利便本能地猛打方向。
「炮击!」
「营长!快!找到它!是88炮!」
此话一出,比洛特赶忙将眼睛贴上炮塔内的APX1型望远镜,沿着炮弹来袭的方向搜索。
很快,他发现在一千四百米外,一缕极淡的青烟正在消散。阳光在那里,发生了一次微小的反射。
时间在此时,仿佛慢了下来。
比洛特的脑海中闪过了训练手册上的数据:B1的75毫米短管榴弹炮,弹道弯曲,精度随距离急剧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