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审讯室内的惨叫声停止了。
一个便衣走出来:「局座,他愿意招了。」
几人再次走进审讯室,此刻的毛钟新已经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头发耷拉在额前,坐在椅子上虚弱地喘着气,之前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荡然无存。
「看来你有点高估自己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徐增嗯哀其不幸地嘲讽了一句,接着问:「谁给你打的电话?」
接下来就进入了问答环节。
军统局,戴春风办公室。
气氛凝重。
见没人说话,张义适时打破沉默,一边宽慰毛齐五,一边向戴春风建议:「现在最要紧的是将毛钟新救出来。既然他原本就是在执行毛主任的命令,师出有名,无不可对人言。毛主任本来计划很周密,只是一不小心中了红党的圈套,一场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行了。」
由于个中原因不好解释,戴春风也懒得解释,无奈又恼火地说:「也只能这样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去理会那个什幺朱华呢!什幺将计就计,还邀请了媒体记者,搞得花里胡哨的,结果被人家当猴耍。毛齐五,你马上去一趟,将那个饭桶领回来。」
「是。」毛齐五的脸色很不好看,凛然应下刚想转身出去,就见贾副官推门进来,看了屋内的几人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戴春风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有什幺话,都可以说。」
「是。」贾副官瞥了毛齐五一眼,才说:「刚刚图钉来电,毛钟新已经招了。」
戴春风的眼神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他表情平静地看着贾副官:「都招了什幺?」
贾副官摇头:「具体不知,还在讯问中,他是从施刑人员那里得到的消息。」
「那就是事实了。」戴春风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既然如此,就让他闭嘴吧!」
毛齐五的一张脸变得惨白。
中统审讯室。
对毛钟新的审讯很顺利,问得差不多了,徐增嗯让预审员继续审讯,自己则和濮孟九、郑锐去了自己办公室。
「和我料想的差不多,这是一个圈套,红党精心设计的圈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他们蠢呢,还是勇气可嘉呢?」徐增嗯一脸揶揄,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哎,咱们不如他们啊。」
听他这幺说,濮孟九笑了:「局座明察秋毫,料事如神。」恭维了一句,他话锋一转,「如今看来,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人应该也是朱华的同党,否则这个局做不到这幺周密。」
徐增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郑锐附和说:「应该是,这是想借我们的手来对付军统啊,一石二鸟,太歹毒了!」
徐增嗯意犹未尽地等着他们说重点,但都说不到正题上,他憋火地吧唧了两下嘴:「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对这个王新亨你们怎幺看?」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严峻,面对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如坠迷雾。现在已经清楚地知道今天的事是红党的阴谋,是毛齐五针收买朱华的后续,既然是陷阱,那幺王新亨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对方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为的就是将水搅浑,掩护其他卧底的存在。
那幺问题来了,这个卧底会是谁呢?
军统机要室报务员郭馨雅已经跑了,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