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一记闷棍,将毛钟新打蒙了:「现在就走,你不要钱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我要是再不走,估计你就得把那些钱烧给我了。不过你别担心,作为礼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那个名字告诉你。等你抓到人,替我保存好承诺给我的那些钱,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回来亲自取的。」说罢,他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胜利的那天。」
从朱华的声音中,毛钟新听出了释然兴奋的感觉,他冷哼一声,顾不上深究这个问题,迫不及待地问:「说吧,他叫什幺?」
「就在你刚才坐的桌子底下,有一封信,你自己去看吧。」
电话挂断了,毛钟新下意识看了看他刚才坐的位置,背后生出一丝凉意。朱华是怎幺知道自己的位置的?
同伙?
还是他就在隐藏在附近某处观察自己?
忽然,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马上跑到窗前,探出头去一看,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每个人又似乎各怀使命。
毛钟新僵在窗边。
「毛秘书?」
他这番奇怪的举动搞得几个督查室便衣不明所以,傻愣愣地站起来,面面相觑。
停顿了几秒,毛钟新立刻弯腰低头,瞄向桌子底下。
果然,桌下有一份书信,用橡胶贴粘着。
他瞄了两眼,没发现什幺异常,立刻将书信取了下来,仔细地拿出信纸,展开,目不转睛地看去,只见信纸上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王新亨。」
他?王新亨是隐藏在局本部的红党卧底?
毛钟新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一他目光呆滞,耳朵嗡嗡作响。
见他半天不做声,一个便衣组长凑过来问:「毛秘书,现在怎幺办?」
被这幺一打断,毛钟新猛地回过神来,想想又觉得不对,既然已经验证了今天的接头是个骗局,红党会好心将他们的卧底告诉自己?
那他们这幺做的目的是为什幺呢?
无非是想故意搅浑这摊水,把怀疑引到别处,好保护真的卧底。
「好拙劣的手段,把我当傻子了?」毛钟新心里冷笑一声,正思忖着是谁将这封信提前放到这里的,突然发现有人在窥视自己,猛地擡头,直接和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四目相对:「将他抓起来!」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猛地起身朝外冲去。
两名便衣立刻冲上去将他撼住,中年男人使劲挣扎着,死活不肯就范,拼尽全力将手里的报纸从窗口丢了出去。
看他的反应,毛钟新一切都明白了,这个人肯定是朱华的同伙。
他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了片刻,踌躇满志地摆摆手:「马上搜身,通知我们的记者上来拍照。」
「是。」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如狼似虎的便衣猛地冲上了二楼。
咔咔咔几声,一圈枪齐刷刷上膛。
毛钟新猛地转身,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几人全被人用枪指着,其中一支枪刚好戳在他的脑袋上,顿时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