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亨正听到认真,戴春风却突然停下话茬了,他不明所以:
“局座的意思是?”
戴春风看了他一眼:“你刚才说得对,潜伏渗透事关机密,岂能假手他人。所以这些人只可利用,不可信任,让他们帮着敲敲边鼓就行。至于真的任务,还是要我们的人来做。”说着,他突然凑过身子,目光炯炯盯着王新亨,“对局本部潜伏的红党卧底你怎么看?”
王新亨一怔,他感到戴春风问话藏有玄机,沉吟了下,刚要开口,戴春风就打断了他:
“你觉得张义有嫌疑吗?”
“啊?”
王新亨惊诧地瞪大眼睛:“不可能吧?何商友的事和以前的好几件案子,最终不是都证明了他的清白吗?局座您还在怀疑他?”
“我为什么要排除他的嫌疑?”
王新亨一时语塞。
戴春风脸色有些阴沉,直截了当地说:“毛齐五说,一个人总是无端让人产生怀疑,即便没有实质性证据,也不可重用。不止是他,我对局里的每一个都怀疑。卧底一日不除,我这心就一日难安。
所以,这次刚好借助于斌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趁着天主教教徒搞事的机会,成功将我们的卧底送进去,同时将那个人彻底给我挖出来!”
直到此刻,王新亨总算明白了戴春风的真实意图,不由得对他这种工于心计一石三鸟的老辣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戴老板!”王新亨心里赞了一句,却故意面露难色。
“怎么了?”戴春风站起身,斜倪着他。
王新亨忐忑地问:“我合适吗?”
“当然!”戴春风顿时明白了他的心结,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说,“我对你是完全信任的。”
“多谢局座信任!”王新亨想了想,又问:“饵已经布下了,可要是鱼儿不咬钩呢?”
“只要将这件事情传出去,我就不信他必上钩。”瞧见王新亨眉头紧锁,戴春风又自顾自地说,“当然了,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吧,一会以讨论这件事的理由,将局里的各处、室头头都叫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他真是红党的卧底,我不信他会没有反应。”
“明白!”
“那就这样!”戴春风伸手一挥,杀气腾腾地说,“计划从今晚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会让督查室的人配合你,不但要监视与会的每一个人,连他们的秘书副官司机同样都不能放过。”
有句顺口溜说,秘书是领导的耳朵,司机是领导的嘴巴。领导往往是通过秘书来了解一些他了解不到的事情,又间接地通过司机,发出一些他想说却不能说出的话。所以,秘书和司机基本都是领导的心腹、体己人,自然也要盯住了。
“是!”王新亨凛然应下。
开门声将王新亨的思绪拉了回来,沈西山进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其他几个处长。看着张义起身走上去笑容满面地和他们寒暄在起来,王新亨心绪复杂,张义身上真的藏着秘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