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年的长安可谓暴风雨来临的前夜,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啊!”
张义感慨着,心里暗忖,长安行营一处是张少帅的情报机构,二处则是委员长侍从室的分支,搜集各种情报供委员长决策,也就是说王新亨这个时候就已经在从事情报工作,还是直接替委员长效力的。
可他为什么要刻意隐藏掉这段履历呢?
难道是因为在长安事件中被扣押觉得没面子?
不至于吧!戴老板同样被扣押,这段经历反倒成了他吹嘘的资本。
默默压下心里的疑惑,他想了想问:
“那个时候毛齐五毛主任应该也在长安行营吧?”
“他是从武汉行营三科到的西安行营,在三处工作,执行的应该是秘密任务,没怎么打过交道。”王新亨一言带过,摇了摇头,“跑题了,刚才说到哪了?”
“做领导和做秘书的不同。”
“对。我的体会呢,做秘书时重在虑小谋细,事事皆需小心认真,而做领导的则需要懂得抓大放小,不益事事皆过较真,要不然,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还不得给累死。
做秘书要不疑,甚至需要一点愚顽精神,领导是决策者,秘书是转述执行者,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在执行中理解;而做领导的则要适当多疑,懂得灵活进退。
做秘书需忠贞不渝跟定自己服务的领导,不论跟错跟对都不能反悔,而做领导则不宜如此死心眼,有时候恰恰需要脚踩几条船,东方不亮西方亮嘛,不能偏信一面之词,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
总之,秘书受制于人,处于守势,只能以退为进,而领导却是制人者,处于攻势,需要学会在前进中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秘书做得像领导容易越位,就会犯了大忌,领导做得像秘书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你现在即是领导,又是秘书,受制于人,又是制人者,如何恰到好处地处理好对上对下的关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可是一门学问。当然了,纸上得来终觉浅,具体如何,还要你在工作中细细琢磨体会。”
王新亨侃侃而谈,见张义听得很认真,又说:
“当然了,聪明圆滑固然好,做事两头都不得罪甚至两头讨好再好不过。可话说回来,做事情哪有不得罪人的,平衡有时候往往意味着走钢丝,圆滑可能等于滑头、不贴心,只会让人觉得首鼠两端。”
张义知道王处长这是肺腑之言,完全是为自己好,赶紧起身敬礼: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属下醍醐灌顶!感谢处座的指教。”
王新亨意味深长地笑笑:
“哈哈,老弟客气了,这哪算什么指教,不过是一些老生常谈罢了。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经历,做这个副主任秘书还不是绰绰有余?”
“您过誉了,还是得感谢戴老板的信任和提拔,诚惶诚恐,深感责任重大。今后的工作,还望处座多多支持,助我一臂之力。”
“好说好说!”
这些话通过电话里的窃听器,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了戴着耳机的戴春风和毛齐五的耳朵里。
戴春风丢下耳机看着毛齐五,一脸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