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怎么了?”夫人端著一杯热水,看丈夫烦成这样,过来关切地问。
“没事。”李觉摇摇头,勉强地挤出点微笑。夫人温柔一笑,將热水递给他,帮他揉著太阳穴。李觉抿了口水说:
“夫人啊,你说奇怪不?戴雨农竟然偷偷回家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避人耳目?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夫人温婉地笑著问,看丈夫的眼神,
又觉得不是空虚来风,她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他在防范你?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他刚经歷刺杀,小心谨慎些不是很正常嘛。“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觉哼了一声说,“我最担心的是,他会揪住军纪和走私的问题不放。“
“童站长不是收下钱了吗?那几个士兵也被处决了,姓戴的杀鸡做猴的目的达到了.....你还担心什么?顾长官怎么说?”夫人问。
“他能说什么,打官腔唄。”李觉鬱闷地摇摇头,“说什么军统缉**的人像疯狗一样到处搜集军內走私贩卖的证据,让我这边注意点。还说,针对戴雨农被刺杀的事,让我主动找他谈谈,赔礼道歉。“
“虚以为蛇罢了,大不了再给他送点钱財、古董字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是抹不开面子,还是捨不得钱?”夫人横了他一眼。
“面子算什么,钱又算什么?我担心的是姓戴的不肯善罢甘休。”顾长官叮嘱他儘快走个过场,將姓戴的瘟神送走。一来给上面有个交代,二来他走了,走私贩卖的事才能继续。这关係著战区上下的利益,不能因为戴春风就此停滯。
李觉当然明白,他让小舅子给童站长送金条,就是为了试探戴春风的態度,
但钱收了,人被处决了,按理说此事就算了结了,可直到现在戴春风不置一词,
他隱隱觉得有些不妙。
“不可能吧?说不定人家正等著你送礼呢。怕就怕他沟壑难填,狮子大开口。
"
“我巴不得他敲竹竿,只要他收了钱,我们手里就有了他的把柄。”李觉冷笑一声,“钱財本是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就是,军权才是立足之本。“
夫妻二人商量了一会,终於制定了一个方案。决定先给山城的岳父发电,陈述事情原委,让他帮著打探下委员长的口风,从中周旋迴寰。另外,便是他直接找戴春风谈一谈。或许,单刀直入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看看对方葫芦里究竞卖的什么药。
春香阁。
顾明远带著两个隨从一脸满足地走了出去,哼著《夜来香》,朝自己汽车走去。
今天晚上春香阁的老鴇给他打电话,说她们妓院来了一个新的头牌,才貌双绝。顾明远按耐不住,自然要去一亲芳泽。拔了头筹,让他心满意足,这会准备回家睡觉。
“那夜风吹来凉爽,那夜鶯嘀声齐唱,月下的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著芬芳,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著夜鶯歌唱.....“
顾明远悠閒地边走边唱。正要过马路,突然,一辆黑色汽车飞快地开了过来,一个急剎车,在他的面前停住了。
顾明远愣了愣,径直望著这辆车,见车上跳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见势不妙,他立刻躲到了隨从身后,攥紧了拳头,色厉內荏地问:
“干什么的?洪门还是青帮?”
带头的大汉冷笑一声,倏地拔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就打。
“嗤嗤”两声,顾明远带的两个隨从猝不及防,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