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休息的怎么样?”戴春风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陆大为身上,话锋一转,“陆处长,稽查处的人还可信吗?”
陆大为一怔,连忙说道:“这个请局座放心,属下可以打包票说,他们都是忠心军统,忠于戴局长的,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包括那些收了李觉好处的人吗?”
戴春风说这话时,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从眼神中掠过。灯光昏暗,陆大为没有察觉,但从戴春风的语气中,他依然听出了某种可怕的弦外之音。为了进一步探明戴春风的心思,他连忙表态:
“局座放心,回去后我就整顿队伍,将违反家法的人全部处理。”
“水至清则无鱼,将他们全都处理了,谁替我们卖命?”戴春风打了个大哈欠,睁开一只眼闭起一只眼朝陆大为看了看,他连忙附和:
“是,局座说得是。那属下就揪出为首的刺头,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戴春风不置可否,屈指敲着自己的膝盖,说起来话来也直字斟句酌:
“现在的局势,想必你们都心知肚明,我想惩治李觉,这只老狐狸不可能没有防备。”见陆大为频频点头,戴春风接着说,“古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大为啊,你是我家乡人,关键时刻屁股该往哪里放,你得拎清楚了。事情办好了,除了既往不咎外,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敢含糊,或者心里打着别的算盘,别怪我不讲同乡情谊。”
陆大为诚惶诚恐,虽然心里狐疑所谓的事情是什么,但听他说起家乡人,又表态既往不咎,又是勉励,又是威胁,连忙表明心迹:
“戴先生,属下惭愧至极。同是故乡人,同饮故乡水。大为能有今天,全靠先生的厚爱和提携。知遇之恩,时刻不敢忘。戴先生您是舵手,是我们江山人的领路人,属下就是个划船的,愿意永远追随先生。”
说着说着,陆大为竟然动了情,眼角一片湿润泛起了泪。他往前凑了半步,神态更加恭敬,大声说道:
“往后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先生指哪,我就打哪,绝无半分含糊”
陆大为话匣子打开,正想赌天发誓表明心意,戴春风却把他的话头截住,说道:
“你的心意我明白,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只问你一句,稽查处有信得过的人吗?”
“有,多的是对党国对军统忠心不二的人。”
“那就好。”戴春风点点头,又看向童站长,“你那边呢?”
童襄连忙表态:“局座,我这边也一样。”
“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下边咱们进入正题。”戴春风见火候已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示意贾副官将电报递给几人,“都看看吧,刚才说的事,就是由这份电报引起的。”
陆大为和童襄面面相觑,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张义一瞬间明白了。他接过电报看了一眼,果然,陆鼠儿他们得手了。他脸上做出震惊的表情,将电报递给了童站长。
童站长接过去扫了一眼,目瞪口呆。
陆大为按捺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万两黄金?”
他偷瞄了一眼戴春风,又难以置信地问了第二遍:“万两黄金?这李觉到底贪了多少啊?”
戴春风冷哼一声,反问道:“依你之见,此事应该怎么处理?”
陆大为咬着嘴唇思忖片刻,突然拳头一拍手掌,面露凶光说道:
“只有一个办法,干掉李觉。”
戴春风心中一震,一双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揪着陆大为,半响才摇着头说:
“不行,他要是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他的死活得由老头子点头才行。”
“戴先生,我们就说他做贼心虚,图谋叛变.”
陆大为还想据理力争,但戴春风挥手打断他的话:“行了,李觉死有余辜,但他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那,戴先生打算如何处理?这可是一万两黄金啊!”
“如何处理?”戴春风神秘地笑了笑,缓缓起身,环顾几人问,“李觉那个小舅子叫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