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站长不想说谎,摇头说:“不是藏宜,是春榜贤弟。”
“啊?”贾副官诧异地瞪大眼睛,连忙问:
“他具体都干什么了?”
“据老鴇供述,倚翠楼幕后的老板正是春榜贤弟那个化名苏静漪的女间谍就是他招进窑子的。当然,这只是老鴇的一面之词,是否是事实还有待商榷。
即便是事实,相信春榜贤弟也是被那女人蛊惑,毕竟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更別说训练有素、手段多端的女间谍,无心之失,情有可原嘛。”
童站长说得漫不经心,接著脸一沉,不安地说,“我所担心的不是春榜贤弟,而是善后事宜。春榜贤弟毕竟是老板的亲弟弟,骨头连著筋,要是有人藉此事兴风作浪,攻訐戴老板,於老板的名声不利啊。”
贾副官无心听童站长替戴春榜开脱,听到暗杀老板的日谍是戴春榜亲自招进倚翠楼的,已是惊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一件日谍刺杀案背后,竟隱藏了这么复杂的关係,日谍间谍无孔不入,连戴先生的家人也算计上了。
“而且,据老鴇供述,另一位在逃的女间谍是一个叫周管事的傢伙招进来的,此人又和李觉的小舅子是表兄弟,关係错综复杂。你也知道,戴老板和李觉因为先前的事闹得不愉快,”瞧著贾副官怔忡不语,童站长又自顾自地说,“幸亏我留了一手,已经將这个周管事和老鴇分开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暂时將消息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內。”
贾副官已恢復了冷静,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难得童站长有心,我现在马上去向戴先生匯报。你刚才说的很对,消息一定要控制好,决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贾副官您太客气了,分所当为,不敢居功,我在戴老板手下混口饭吃,自然要尽心尽力帮他做事。您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中。”童站长一脸谦虚,给贾副官吃了一颗定心丸,说完这话,他起身告辞。
“童站长,你先別走。”贾副官喊住了他。
童站长以为贾副官要拉自己一起去匯报,心里咯噔一下,忙回头说:
“我有点不放心审讯情报,亲自去盯著。”
贾副官摇头说:“我先去匯报,你暂且留一下,说不定老板一会要召见你呢。”
“也好。”童站长鬆了口气,只要不拉著自己去匯报就好。
十几分钟后,童站长接到召见通知。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只见地上趴著一只被摔得稀碎的茶杯,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戴春风正阴沉著脸坐在沙发上,两道浓眉蹙在一处,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就像几条蠕动的大蚯蚓,看得人背心上阵阵发凉。
童站长看到这里,禁不住一阵心悸,又有点庆幸,还好自己是通过贾副官居中传话,不然这只茶杯说不定会落在自己身上。心里腹誹著,面上却是目不斜视,毕恭毕敬地上前敬了一礼:
“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