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么多人,你做好別动手,不然.”
张义打断了她,一眼嫌弃地看著她,將从怀里掏出的几张钞票拋过去,一字一顿地说:
“ ?想当婊、子,就別想著立贞节牌坊,拿著钱滚蛋!”
沈若竹愣住了,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刚好扎进了她的脑子里,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六神无主地喃喃重复著:“婊、子”
“对。在我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人。既然做了,该有的职业操守总得要有吧,这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別人负责。你说呢?搞投机取巧的歪路,只会失去信誉,遭人唾弃。”
沈若竹凝望著他,觉得难受极了。不只是脸面,更是心里、自尊。
这种被践踏尊严的屈辱让她恨不得杀气对面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怎么说呢,在我眼里,你现在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浑身炸毛。我本以为你是一只家猫,爪子都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那种,乖巧温顺,听话省心。”
沈若竹的红唇有些哆嗦,愤恨地低吼:“你这种人还喜欢猫?”
“是没爪子的猫。谁会去喜欢一个动不动挠伤主人的猫呢?当然,喜欢並不一定要豢养。
別这么看著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像昨晚那种甜言蜜语,我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了,而且每次样都不一样。嘿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更何况还是酒后的胡话。好了,拿钱走吧,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否则,再有下次,估计你只有去找赵文物倾诉衷肠了。”
沈若竹的脸色越来越差:“你!”
要不是为了完成戴老板交待的任务,此刻,她恨不得將面前这个口腹蜜剑、笑里藏刀的傢伙碎尸万段。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她实在忍耐不住了,无声的哭泣让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张义嫌弃地退后一步,“別给我来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这种逼宫的方式对我没用。”说著,他冷哼一声,“还愣著干什么?嫌钱不够?”
沈若竹泪眼婆娑,怒吼道:“姓张的!”
“哭什么,眼泪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张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俯身捡起地上的钞票,塞进她的胸口,“慢走不送!”
说著,头也不会地转身走了,一名军官在远处举著酒杯大声喊道:
“哎呀,张处长,到处找您呢,来,我敬您一杯。”
张义笑容满面地说:“王处长的酒,怎么能错过呢。”
沈若竹站在门口,望著他融入了另一个世界,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盯了几眼,然后一跺脚转身走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你这种人也想做英雄?说!再不说,今天就死在这里!”
那间简陋的审讯室中,李一善已经被折磨得面无全非,昏死过去几次,胖子的铁鞭还是不断地抽打在他身上,他断断续续发出悽厉的惨叫声。
见鞭子不起作用,瘦子彻底失去了耐心,他近前几步,一把狠狠扭住李一善的喉咙,吼道:
“姚则崇姚主任,因为你憋屈地死了。赵文武赵局长因为你被人杀死在荒郊野外,死不瞑目。另一个,堂堂国民政府委任警察局长赵龙文,军统局少將,也被怀疑下狱了,都是拜你这个刁民所赐,你知道吗?”
李一善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话,瘦子马上把耳朵凑了过去,只听李一善含糊不清地说句:
“我真的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