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现在就去处理。”
一个小时后,两人重新碰头,张义坐着陆根泉的汽车来到了杨家山别墅。
这里是戴春风特意给“电影皇后”胡蝶盖的别墅。
门前的道路按照“喜”和“寿”两个字形修筑,中间点缀着名贵树木和奇异草,豪华阔气城府端得让人咋舌。
按理说,给上级送礼,讲究单独行动、诡秘保密,尽量避免成双结对。这样,万一将来事发,也是以一对一,死无对证。
可是,张义是特意打听到戴老板不在家才来的,这回攻掠的对象主要是胡蝶,却不能独自前来,孤男寡女的,要是传出点风言风语,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因此他带上陆根泉,就是留个旁证,避免令人生出瓜田李下之嫌。
向卫兵出示了证件,张义带着陆根泉来到别墅门前。
他走在前面,左手拎着一盒刚买的点心,右手提着他那只布满弹孔的公文包,看上去有点滑稽。可别小看了那盒包装简陋的点心,里面却另有玄机,里面不但装着手表,还有那支几十年份的老山参。
刚才在汽车里,陆根泉看着张义将手表和山参随意塞进点心盒,不无担忧地问:
“你这样放,万一人家发现不了,随手丢了或者扔了,岂不是冤枉?”
张义忍不住哈哈大笑:“老陆,亏你还是商人呢,看着老奸巨猾,但一说话就暴露了根底,一看你就没怎么给人送过大礼。你想想,这附近又不是只住着戴老板,还有其他达官贵人,不乏老板的对手。人来人往的,就得做个隐蔽掩护。有这样简陋的点心做掩护,就是委员长看见了也不必遮掩。可是,收礼的人却又明白,越是外观简陋的包装,越是有内涵,人家怎么会随意处理呢?即便她不明其意,暗示也要让她明白。”
陆根泉听了,佩服至极。可佩服归佩服,一想到自己当初送给张义的一箱小黄鱼,就忍不住一阵腹诽。不过这回给胡蝶送礼,张义全权做主,他不过是随从而已,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跟在身后。
按响门铃,出来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保姆,问过姓名,知道张义是处长,就将他迎了进去,给两人泡了茶,再三叮嘱:
“夫人还在午睡,说任何人不得打扰。请你们稍候。”
张义看了一眼手表,都下午四点了,还在午睡?都说睡美人,女人要睡觉养颜,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
坐下后,他稍一打量屋内的布置。这里虽然不是戴老板的老巢,但作为金屋藏娇所在,房子的装饰、摆设的豪华阔气程度,尤其是装饰橱里琳琅满目的名贵物品,看得张义目眩神迷。
不一会儿,卧室内响起唱片机轻柔的音乐,胡蝶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丝绸旗袍施施然走了出来。
一段时间不见,她有些发福,脸色却比过去显得红润、健康,描眉画唇,头发盘在脑后,梳理的一丝不乱。
再也不是那个逃难来到山城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女影星,完全是一副贵夫人的派头。
看到帮自己寻回行李的张义,惊喜稍纵即逝,目光里虽然还能感觉出亲切,可那神情里明显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简单寒暄几句后,胡蝶对张义说:“雨农不在,要我给他打电话吗?”
这话分明是送客的意思。
张义装作听不懂,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递了上去。
胡蝶看着那盒包装简陋的点心,嘴上客气一下,表情却是有些不屑,她什么东西没见过,吃的水果都是空运来的,还稀罕你一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