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羡次郎无耻地笑了笑:“张义桑,这点恕我不敢苟同,战争就是摧毁,你死我活,就是要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将敌人杀死,中国话也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顿了顿,他继续说,“坦白说,我对中国是非常佩服的,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但我佩服的只有汉唐,日本学者认为南渡之后无中华,尤其是过了几百年扎着老鼠辫生活的中国人,再无血性可言,他们是什么人?懦夫?还是绵羊?民众如此,你觉得这个国家还有前途吗?哈哈哈!”
佐藤羡次郎肆无忌惮地嘲笑起来,声音沙哑刺耳。
然而,张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平静地说:“落后就要挨打。我们确实落后过,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近代中国历经腐朽的封建统治、列强的侵略掠夺,国家主权丧失、社会动荡,民众在长期压迫下缺乏有效的组织和反抗意识,这才使得你们小日本耀武扬威猖狂一时,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从甲午战争中的反抗到抗日战争的全民觉醒,中国人民从未停止过抗争,无数先烈用鲜血证明了中华民族抵御外侮的决心。邓世昌、杨靖宇、佟麟阁、赵登禹、张自忠等等,这些人的名字熟悉吗?恐惧吗?老子在这里告诉你,中日之战的结局,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必胜,日本必败。哼,识相的话,就早点说出你的下线。如果你能招供,我保证能平安活到日本战败的那天。”
佐藤羡次郎再次哈哈大笑:“张义君,这是我听到的世界上最好的笑话,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终战败的只会是你们支那。”
“是吗?”张义轻蔑一笑,“你刚才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你说你喜欢汉唐,明朝喜欢吗?为什么要刻意回避呢?提到大明和倭寇,我马上会想到民族英雄戚继光,你在回避他?你到底在怕什么?怕别人知道自己老祖宗是海盗?还是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老祖宗屡战屡败?
哎,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喜欢大唐吗?白江口之战知道吗?日本联合百济对阵大唐和新罗联军,结果惨败。再说到大明,不说戚爷爷抗倭,万历朝鲜之战你总听说过吧?你们小日本贼心不改,再次侵略朝鲜,大明派军队援朝,最终你们的老祖宗丢盔卸甲,连滚带爬滚出了朝鲜,连你们的丰臣政权都倒台了。这才多久啊,就这么健忘?如果你记性不好,平型关大捷、台儿庄战役、百团大战总记得吧?这就是你说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张义的话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一句接着一句,佐藤羡次郎被他这一连串问题问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气急败坏地吼道:“八嘎!”
“生气了?还是心虚?”张义讥讽一笑,冷冷道:“就你这种人也配谈论汉唐?文字、器物仿我中华,却心术诡谲,反复无常,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寡义廉耻,今天我先替你祖宗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人,将他吊起来!”
猴子和钱小三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这话,立刻将佐藤羡次郎拖进审讯室,用两个倒钩穿过他的手掌将他吊了起来。
从审讯室出来,张义碰到了副站长李慕林,问他:“载关阿月的那个黄包车车夫找到了吗?”
李慕林点点头:“找到了,是荣盛车行的,据他交待,对方是在距离目的地差不多一公里外的十字路口上的车。”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会议室,李慕林找出一份地图,将上车地点标注了出来。
张义观察着地图,若有所思,问李慕林:
“你怎么看?”
“那娘们打扮的那么艳丽,肯定是去约会,或者说执行任务。我推测她应该去见的是一个男人,那场所就讲究了,一般会是咖啡馆、酒店旅馆、饭店等。”说着,他指了指地图,“但上车点附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场所,有没有可能她是中途换车?”
中途换车,是隐藏行动路线的必要手段,这一点和张义不谋而同,他想了想,用铅笔在上车地点上画了一个圈:
“以此方圆一公里,派人拿着关阿月的画像去找,找到另一个黄包车车夫,或者曾看见过的人,重点是你说的咖啡馆、酒店旅馆、饭店等。”
至于为什么是一公里,其实也很简单,这年头城市的规模很小,多在 ,基本在这个距离范围内,也是黄包车短途接驳范围。
“是。”
张义想了想,又叮嘱道:“不排除她在接头过程中乔装打扮,所以排查范围要扩大,身高、体态类似的人,都不能错过,让我们的人仔细一点,多盘问几句,争取不要漏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