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为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声打断他:“汪填海还是革命领、袖呢,结果还不是做了汉奸。废话少说,你不说,电话我来打。”
说完这话,杨为就向外面走去。然而他才掀开门帘,就愣住了,一把黑洞洞的手枪顶在了他的头上,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直。
他身后的掌柜觉察到不对,马上转身去床下拿枪,埋伏在外面的两个特务已经冲了进来,用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杨组长,你这是做什么?”杨为强装镇定,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没耐心听你狡辩。”杨组长冷笑一声,“刚才我在外面听半响了,很好奇,军统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吃里扒外。”
听了这话,杨为先是惊愕,继而浑身颤抖,面如死灰,哆嗦着嘴唇说:“他们控制了我的女儿。”
杨组长无语,只听杨为兀自念叨着:“那都是 ,后来有人告诉我她还活着。她那么小,没享过一天福,还得了哮喘要是不把她救出来,我会遭报应的。”
杨组长听得一脸的不耐烦,冷笑说:“儿女情长,咱们本就不该有。哼,你担心和前妻生的女儿,就不担心你现在的儿子?我记得他才六岁吧,老来得子,不容易啊,总不至于我将他也带到这里吧?”
这句话掐住了杨为的命门,他突然疯狂地吼叫起来:“别动他,别动他,我求你了.”
“很好,那就帮我演一场戏吧。”杨组长笑着指了指柜台上的电话。
很快,那名被扭断脖子的伙计被拖进来塞到了床下。掌柜被堵住嘴打得血肉模糊,但什么都不肯说。
杨茂对这些小鱼小虾不在意,他下令让人拿来监听设备,将何商友的声音录制进去后,又紧锣密鼓部署了一番,静静等着大鱼上钩。
半个小时后,一辆停在马路边的道奇车里,何商友正透过车的前挡风玻璃,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雪茄店。
只见雪茄店外面挂着“新茄到货”的牌子,意味着联络点一切正常。再看周围,也一切正常,没有眼线,没有探子,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这很好
前排的司机见他久久未动,侧头小声问:“处座,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何商友摇摇头,有些自嘲地笑笑:“一切正常,只不过这人上了岁数胆子就小了。以前拿起枪推开车门就往外走,头也不回。现在好了,遇到行动,恨不得要占卜算上一卦,翻翻黄历才敢动身。”
司机凝神望着他说:“处座,卑职多句嘴,这里毕竟是中统的地盘,太危险了。接头碰面的小事,其实您没必要自己去。实在不行,也应该约在我们的地盘。”
“我不去不行,人家会不高兴的。”
“谁这么大的架子,非得您亲自去?”司机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被何商友凌厉的眼神一扫,慌忙道:“抱歉处座,卑职该死,差点犯了纪律,不该问的不问。”
“别熄火!”何商友看了他一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