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便衣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直接缴了他的枪,搜身过后,用一个黑布袋往头上一套,直接将他押解上了车。
等再次取下头套的时候,王桂武已经被带到了一处审讯室中。
头套揭开的一瞬间,眼睛因强光的刺激不得不闭上,随后,他慢慢睁开眼,眯着眼睛努力观察周遭的环境。
审讯室正上方,放着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喝茶的年轻人,旁边是一个预审模样的人,此刻正在做记录。
喝茶的人挥了挥手,一个便衣上前将光线移开,王桂武这才看见,审讯桌后边还坐着一人,血迹斑斑的模样,他沙哑地嗓子问:“王桑,还记得我吗?”
“乞丐?!”
王桂武眯着眼睛端详了几眼,想要说话,无奈嘴巴被毛巾堵着,根本无法言喻。
他浑身一个激灵,日本间谍怎么会出现在审讯室?看他惨不忍睹的摸样,莫非东窗事发了?
只听喝茶的年轻人放下茶杯,悠悠道:
“王少校,没想到啊,黄埔的毕业生也成了汉奸,做了日本人的狗。”
年轻人挥手让人将王桂武的嘴巴解开,“你是现在说,还是用刑之后再说?”
王桂武知道是东窗事发了,他浑身冒汗,嘴唇哆嗦,犹自梗着脖子道:
“我要见我们科长,我要见贺处长,你们没有资格审讯我.”
“资格?呵呵,我可不是行营三科的人,自我介绍一下,特务处行动科谍参股张义。”
张义厌恶地挥挥手:“用刑吧,顺便将他的家人都带来。”
两个便衣上前拖着他向寒光闪闪的刑具走去,王桂武脸上闪过凄惶之色,立刻颤声说道:
“我说,我愿意招供.”
“原来也是个绣枕头。”张义挥手再次让人将他拖回来。
“我不是汉奸我给出的没有任何军事情报”
“是你永远不会给还是日本人没有要求?还有你车上的磺胺是怎么回事?那可是管制药品。”
“磺胺.行营的那个人不偷摸干点副业,我只是倒卖磺胺,他们可是倒卖军火,谁不是在挖国家的墙角.”
“五十步笑百步.”
张义冷笑一声,王桂武说的是实话,越是国难深重的时候,就有越多的人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想要在灯红酒绿里忘掉一切,麻痹自己。
而且是从上至下,总而言之就是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已经烂了。
大家嘴上都是信仰什么主义,其实他们既不信仰主义,也不爱国,他们信仰的主义只有升官发财主义。
但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它。
总不能别人烂,你也跟着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