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怎么想到这种比喻的……」
她抹着眼角,突然发现郁结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而徐川的声音忽然正经起来,「那个老家伙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范的。」
「你给他两天时间,让他亲自把塞尔丘克送到义大利。」
蔻蔻的笑容渐渐收敛,她转头看向舷窗外,飞机正在穿越一片雷雨区,机翼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冷光。
「如果他还是不答应呢?「她的指甲轻轻敲击着卫星电话。
卫星信号似乎受到一些影响,徐川的声音有些滋滋啦啦的。
「他如果还是不答应,那这件事就算了,到时候我让人去一趟伊斯坦堡。」
这件事徐川早已经筹划好了,把那个老家伙的儿子控制在手里做人质。
反正TB-2项目需要塞尔丘克,那就让他用打工换生存时间吧。
海克梅迪亚这种从私掠船发展起来的家族,干这种事还不是熟练的跟喝水一样。
至于两天时间,足够对方认清楚现实。
那个晶片已经和大脑的神经系统交缠在一起,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取出来的。
如果对方真的选择硬钢,那么反正这件事双方不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到最后徐川只能选择送他们一家几口人一起上路。
「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做……」
蔻蔻从沙发上坐起来,有些不满徐川的唠叨。
「切,不知道刚才是谁被气的大小便失禁。」
蔻蔻瞬间炸毛,「放屁!」
不过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根本没能顺着卫星信号传过去,徐川已经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舷窗外的天空忽然转为了一片湛蓝,飞机已经穿过了这片雨云。
「叮铃……」
电话的铃声如约响起。
……
「按住他!按住他!」
医生的吼声在病房里炸开。
塞尔丘克像是一条被钓上岸的鱼,在病床上疯狂的扭动着。
束带深深勒进他的皮肉,手腕处已经磨出了血痕,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两名医生正在用手持X光机扫描着他的后脑。
塞尔丘克嘶哑的声音中带着非人的恐惧,「不不,那个东西在发热……」
神情憔悴的厄兹德米尔站在病房外,枯瘦的手指按在病房门的窗户上。
「拜拉克塔尔先生。「神经外科主任放下X光片,胶片在灯光下显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阴影
「这个异物紧贴着脑干,就像……「,他斟酌着用词,「就像一只蜘蛛趴在最重要的神经束上。「
厄兹德米尔低声的问道,「能取出来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如果由我主刀……」
他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三成,不过就算是成功,患者也大概率会失去某些身体机能。」
厄兹德米尔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关注着时间。
半个小时即将过去。
在差不多二十八分钟的时候,哈卢克的电话打了过来。
「父亲,那个贱人要我们在48小时内把塞尔丘克送去义大利。」
「她还说,让我们随便去尝试取出那枚晶片,不过48小时之后我们就可以准备葬礼了。」
厄兹德米尔的精神在经历了这一个来小时的大起大落之后,终于坚持不住。
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周围响起了一片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