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但这场始于华盛顿的混乱并没有要结束的样子。
有太多的躲在暗处的人蠢蠢欲动,跟徐川一样,都在打算浑水摸鱼。
清算旧帐、掩盖罪行、攫取利益……混乱,成了最好的掩护。
美利坚全国各地,似乎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案件和灾害。
有地方着火,有地方发生事故。
城市各处,火光映红天际,警笛与救护车的嘶鸣交织,不明不白的死亡报告正一份份堆积。
华盛顿大学医院里,伊芙琳.绍特被送进了ICU,身上连着数条监测线。
别看之前这女人还能活蹦乱跳的,但其实伤的挺重。
此刻在药物作用下松弛的身体,才真正显露出代价。
骨折处正在传来剧痛,之前枪伤缝合处渗出鲜血,脱臼虽已复位,每一次细微的牵扯仍带来清晰的刺痛。
她苍白得近乎透明,与之前在地堡中搏杀的女特工判若两人。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麦克.克劳斯正在圣保罗等你。』
徐川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将她从药物带来的昏沉中猛地拽醒。
她眼睑微颤,无声地睁开一线。
目光迅速扫过环境,同病房的其他床位已经清空。
显然,她是被「特殊关照」的对象。
门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能看到至少两名警察背门而立的模糊轮廓。
走廊里人声鼎沸,脚步杂乱急促,推车滚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痛苦的呻吟、医护人员急促的指令混杂在一起。
今天的医院里格外的忙碌,源源不断的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送来伤患。
尤其是白宫,那里死伤惨重,至少十几个参与国宴的宾客死亡。
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当然,还有被击毙击伤的袭击者。
而这些人中,她自己,无疑是这份「重要伤员名单」上最烫手的那一个。
伊芙琳深吸一口气,牵动肋下伤处让她眉头紧蹙。
不过,她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就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细小的血珠瞬间渗出。
她没去理会这些,而是用沾着血的针头插入手铐的锁眼里,左右晃动轻轻用力。
咔哒,没有五秒钟的时间,手铐就被她丢在了一旁。
擡手关掉了监护仪器,让那东西不能发出警报。
她咬紧牙关,忍着全身骨头仿佛要散架的剧痛,扯掉身上的线缆,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口。
试着推了推窗户,倒是可以打开。
打开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里是医院的十一层。
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动静,长出了一口气,「吁……好吧!」
……
监护仪状态异常的信息,让一个护士快步朝着病房跑来。
她穿过警察,推开房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没吊完的点滴还在流出液体,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该死的!那女人哪去了?」
负责看守的警察瞪大了眼睛,他快步跑到十一楼的窗口。
拉开窗户,外面是漆黑一片的夜色,哪里看得到什么人影。
「报告,嫌疑人跑了,封锁医院的所有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