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粘连在伤口上的粗布缓缓拉开,剧烈的疼痛让伤员小战士疼的胳膊直哆嗦。
他还年轻,好歹能扛一扛。
旁边的老兵伤势更重,被鬼子的重机枪子弹直接打断了左腿,用了一天的草药不见好转,伤口处明显开始溃烂恶化,包缠着的绷带血迹斑斑。
整个人烧的厉害,脑袋烫的几乎不敢下手,偶尔醒过来,铁打一般的汉子,战场上杀鬼子眼睛都不带眨的,却忍不住地喊疼。
卫生员要给他上药。
老兵咬着牙,声音有些虚弱,但骂人的气势倒是不减:「他嘛的,疼死我了,遭这罪了,早知道冲锋的时候就死战场上得了。
好同志,就甭搁我身上浪费药了,先紧着其他同志来吧!我缓缓,缓缓先……」
老兵说着,这大冷天的,脑袋上竟滚着汗珠,不知何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艰苦辛酸的一幕幕随处可见。
却是这惨烈战场最真实的写照。
团长李云龙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这向来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的铁汉子,此时的眼眶有些发红。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些。
每回战斗结束,甭管是打的胜仗,还是败仗,伤亡总是难以避免,团里的重伤员总会有不少。
可条件艰苦,尤其是缺乏医疗用品和卫生条件。
绝大部分的重伤员根本得不到有效救治,基本上都是硬抗,难听点说就是听天由命,这条命什幺时候被收走,全看阎王心情。
这种看着重伤员挣扎的痛苦。
等待死亡的绝望。
李云龙感触的太深了,那是一种压根不敢去多想,稍微一想便几乎能令人崩溃的情绪。
「重伤员们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吗?」
他噎了噎嗓子,迫使自己换了注意力。
卫生队长无奈地说道:「团长,我们的药品太少了,这次的重伤员又太多,就是最基础的绷带都不够用。
唯一能试试的,也就是这些草药土法子,指望着能有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