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你到底是保密局的副局长还是党通局的副局长?拿保密局珍贵的训练方式来给党通局训练特工?慷自家之慨,讨竞争对手欢心吗?”
“张副局长,我们保密局的培训体系,是经过多年来无数人总结完善的,是我们保密局的大杀器。他党通局还是党务调查科的时候,就只会招流氓和共党叛徒,到中统的时候更是烂的一塌糊涂——培训体系,是我们和党通局的竞争中占据优势的发报,你不经局务会议的批准就跟党通局合作,这……说严重些,是出卖保密局利益啊!”
“张副局长……”
面对着这一颗接一颗的炮弹,张安平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事不关己、仿佛被炮轰的人并不是他。
张安平能忍住,但有人忍不住。
姜毅颖怒拍桌子:
“够了!”
“你们一个个还要不要脸?”
姜毅颖在局务会议上从来都是小透明,她是张系非嫡系的核心,可一般却不会掺和各种内斗,但这一次她忍不了了。
“张副局长以前说了多少次?要重建培训体系,你们一个个拿经费不足当借口,一次又一次的否决。”
“现在张副局长不局里的经费,借鸡生蛋,到你们的嘴里,却成了出卖保密局利益的罪人?”
“脸呢?你们的脸呢?!”
姜毅颖突然的跳出来让人意外,但回击的话术这边却早就备下了。
“姜处长,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也是为了保密局的利益而考虑。”
“姜处长,这是局务会议!是说事的地方,不是你胡搅蛮缠的地方。”
一句接一句的反驳接踵而至,每一句话姜毅颖其实能想到反驳的话语,可关键是对方太连贯了,她刚想出一句反驳的话,后面就有人指责起来,甚至都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噼里啪啦之下,姜毅颖只有被抨击的发抖的份——其实是气的。
纵然是张系的干部站出来帮腔也无济于事,因为对面的嘴……太多了!
一句接一句中,张安平跟党通局开办的联合培训班,成为了:
没有任何合法性、出卖保密局利益、不顾大局、擅自做主的典范。
说穿了就一句话:
保密局,从根子上否决了联合培训班的合法性,也就是说,保密局不会收联合培训班毕业的学员!
眼看尘埃即将落定,张安平却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这反而让“炮兵”们心中不安起来。
张安平的反应不对,很不对劲!
不止是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张系的人也意识到了——护犊子的张安平,竟然会漠视自己的人被抨击而无动于衷?
抨击他被他漠视是正常的,可抨击姜毅颖这些人,张安平仍旧没反应,这就太不正常了!
毛仁凤对张安平实在是太了解了,见张安平稳坐“中军大帐”,他心里的不安更重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做出了一个手势后,“轰隆隆”的“炮声”骤然停止。
“你们说事就说事,能不能不要乱戴帽子?在场的所有人,怕是没一个能比安平更希望保密局好吧——你们乱戴的什么帽子?”
故作愤怒的呵斥了一句后,毛仁凤望向张安平:
“安平,这些话你就别往心里去,大家说穿了都是为了保密局好——你这个事吧,确实有些欠考虑了,要不,趁现在还没有招人,你从这个培训班抽身吧。”
从政治的角度而言,毛仁凤的这一番作态,可谓是非常非常的“政治”。
有毛仁凤这番话,张安平要是敢闹腾起来,给他扣一顶不识大局的帽子都是轻的!
官司打到哪里去,都是张安平没理!
此时此刻的毛仁凤心想:
都这样了,你要是还能翻盘……
此时此刻的其他人,心里也是纷纷肯定:
这种情况下,你张安平,总不能再闹腾吧?
张系的干部们,这时候神色变得难看起来,好你个毛仁凤啊,这嘴……真特么会说啊!
“多谢局座好意。”
张安平平静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整个会议室,突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屏息看着张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