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要求军统完成“河內行动”未竟之任务,用沪上话说就是乃伊做特。
看到这,左重不耐烦地翻到最后,这些情况他都清楚,他只想知道傅玲是如何办到的。
——
,傅玲走出东京的一家商店,目光快速扫视四周。
不远处的马路上,一群日本小学生打著纸制三角旗结队经过,这些平均年纪不到十岁的幼童神情激动,口中高呼天蝗万岁。
道路两边维持秩序的警察和学生家长同样歇斯底里喊著口號,整条街道找不到一个正常人。
傅玲混在人群中间,学著身边日本人的样子张嘴大喊,但眼神中满是冷漠。
自民国二十四年来到日本潜伏,她便逐渐意识到一件事情,发动战爭的是天蝗,但支持这场战爭继续的是无数个普通日本人。
当然,日本人当中確实有一部分人看清了战爭的本质,可那终究是少数。
初升的朝阳驱散了前一日大雨带来的湿冷空气,小学生队伍渐渐走远,周围恢復了安静,傅玲踩著还未完全乾燥的路面走向城外。
人行道旁的商场橱窗上贴著用来防止玻璃碎裂的米字胶带,傅玲一边低头走路,一边通过镜面反光观察街对面的日本巡警。
听到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声,巡警朝对面看了看,又很快转头看向別处。
经过多年的適应,傅玲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日本人,日常举止、思维方式都已与当地人无异。
比如走路时步幅较小,行走节奏均匀,身体轻微前倾,上身稍直,走路轻快但不大声。
这是国民军事教育留下的训练痕跡,明治维新之后的日本人,无论男女,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特徵。
凭藉这种特徵,经验丰富的日本警察或者密探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人群中的外国人。
等傅玲再次出现,已经变换了服装和髮型,她慢悠悠走进了军统在东京的安全屋,一间歷史颇为悠久的神社。
傅玲的下属,同时也是神社宫司(负责人)向她匯报了最新情报。
“站长,日本人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日夜开工为目標改造了地下病房,建筑十分牢固。”
“从目標所在的位置到地面,水泥厚度差不多有8米,这足以抵御重磅航空炸弹袭击,普通炸弹根本没用。”
“而且地面与病房的连通全靠电梯,没有步行楼梯,人员出入都要接受严格检查,这次任务的难度很大。”
讲完宫司又苦著脸告诉傅玲,日本人担心目標遭到刺杀,不仅费大力气建造地下室,还在医院附近派驻了成建制的野战部队。
傅玲復盘了一下情况,那双丹凤眼微微眯了眯,鬼子这是造了个乌龟壳啊。
原本她想获取医院的坐標,通过美军飞机轰炸除掉目標,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轰炸不行,潜伏行刺也不行,確实有点麻烦,但也仅仅是有点麻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