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邢汉良终於鼓足勇气,將密电的內容转述给对方,本就安静的园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子腾发出感慨:“不愧是左重,竟然能想到用这种办法破局,好,那就试一试!”
“舅舅,要不要再想想?”邢汉良更加纠结。
“不必了。”杜子腾拍拍他的肩膀:“汉良,知道干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不等邢汉良回答,杜子腾自问自答道:“不是枪法,不是格斗技术,是面对死亡的勇气,是坚定的意志。你必须受得了委屈,也要耐得住寂寞。”
说完上面的话,他以一个长辈和前辈的身份,將自己积累的地下情报经验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邢汉良,颇有种託孤和交待后事的感觉。
邢汉良的潜伏可以说是赶鸭子上架,许多课程都没有深入学习,今天杜子腾给他补上了最重要的一课。
风声依旧呼啸,这天晚上,甥舅二人聊了很久很久,虽然身上冷,但一股热流在邢汉良的胸膛中酝酿並逐渐扩大。
天亮后,邢汉良若无其事的来到一处公园,眼看四周无人,他弯腰將情报放到了一块太湖石底部。
做完这些,他离开公园在城內转了几圈,最后用街边电话给玉琴所在的书寓打了通电话,报出了约好的暗语。
下午时分,玉琴乘坐黄包车在公园附近的绸缎庄下车,挑挑选选了两三个小时才返回书寓。
等她回来,班军已经在书寓里听了一会崑曲,两人亲昵地走进房间,没多久屋里再次响起嘎吱嘎吱声,负责监听的日本人心中暗骂。
云雨初歇,鬼子特务趴在墙上偷听,玉琴的抱怨声从隔壁隱隱传来。
“要我说,反正你都投降日本人了,何必死撑著不招,你顾忌同僚情谊,地下党可不会。”
“闭嘴!投降和残害自己人能一样吗?你好好伺候老子就够了,少废话。”
“姓班的,你凶什么凶,我还不是为了你和我们的將来吗。”
“好了,好了,你让我再想想。”
说话声越来越小,鬼子特务满意的打开了监视记录,有这个叫玉琴的女人劝说,班军很快就会彻底倒向蝗军。
隔日,杜子腾出现在偽政府內政部,工作人员们发觉,杜副部长似乎有点魂不守舍,做事情也是丟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