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眼看就天亮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班军却犹如输红了眼的赌徒,用力將自己的配枪拍到了桌上,表示要用枪押注。
这纯属耍无赖,汉奸们互相看了看,有心拒绝但又不敢,只得捏著鼻子认下。
赌局所在的屋子很是低矮,灯泡发出的光线异常暗淡,加上有人吞云吐雾,屋里一片乌烟瘴气。
烟雾繚绕中,熬了一夜的眾汉奸如同地狱里的恶鬼,面色惨白还不忘大声吆喝。
“七对!”
“六六大顺,开了!”
“天九,哈哈,老子贏了。”
班军这次运气不错,大杀四方贏了所有人,他双手一捞,將桌面的钞票全部抱到了自己面前。
其余汉奸纷纷唉声嘆气,不过也有人没有参与牌局,只是冷眼旁观,显得有些不合群。
“行了,你们玩,我上个厕所。”贏了钱的班军藉口尿遁。
要是別人这么干,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可他是柴山的红人,在场之人不敢阻拦。
出门放过水,班军回到屋里找了个座位坐下,余光瞥见旁边的年轻男子始终没下注,於是小声问了问对方。
“哪边的?军统还是中统?”
男子闻言指指自己,確定班军是在跟他说话之后,冷冷回了句军统。
班军朝赌桌方向扬了扬下巴:“怎么不去玩两把?”
“抱歉,班顾问,卑职对牌九不感兴趣。”
“呵呵,我倒是忘记了,你们左副局长不喜赌博,当年在警官学校的时候,他就从不去这种场合。”
在军统一线人员的心目中,左重是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听到班军说起左副局长,年轻男子神色放缓,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据其所说,他是军统金陵站成员,一次行动中失手被捕,由於扛不住酷刑便投降了。
讲到这,年轻人面露羞愧之色,杀身成仁听著简单,但做起来很难。
班军没有嘲笑对方,跟其聊了聊被捕后的情况,比如杀过多少人,有没有开枪等等。
年轻人表情苦涩,坦言自己杀了几个果军战俘,否则死的就是他。
“明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既然投降了就好好干,多为新政府做事,迟早会出头的。”
敷衍地安慰了对方两句,班军將注意力放回牌局,与汉奸们一道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