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响,他试探道:“副座,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究除日谍以外的案子?”
左重听完大笑,轻轻鼓起了掌:“老宋啊,你总算看出来了,不错,我確实不打算管贪腐之事,这就是块包了狗屎的,闻著臭,吃著更臭。”
讲明了自身的想法,他又指著国境线方向:“战前远征军拥有三个军,十几个师,十万余人,但日本人却对远征军的动向瞭若指掌。
我军几时出发,多少兵力,走哪条路线,武器配置,日本人都一清二楚,这说明什么,说明日谍的数量和渗透程度远超我们的想像。
此事定然涉及到很多人,所以反谍不难,难的是如何撕开这层关係网,不將这盘根错节的小圈子打破,咱们的案子破不了。”
左重的计划很简单,敲山震虎而已,与其调查时被干扰,不如先嚇退一批人,为反谍行动爭取一个较为安稳的外部环境。
宋明浩彻底明白了,他郑重问道:“打草惊蛇的时间不宜过长,副座,您决定什么时候摊牌?”
“等。”
“卑职愚钝,您说的等,指的是?”
左重走到窗户边,看著外面的军痞露出玩味的笑容:“当然是等咱们郑副局长的族弟上门,没有人求情,我总不能主动停止调查吧。”
——
五九八团驻地。
郑庭及望著眼前的诸多同僚很是无奈,他都解释了无数遍,自己跟左重没有交情,但这些王巴蛋就是不相信。
一个少將拉著郑庭及的手,苦苦哀求:“郑老兄,兄弟求求你了,你就去跟姓左的说说吧,不能再查了!”
“是啊,不能再查了。就上面发的那点军餉,我们不吃空餉,怎么养得了兵。”
“你告诉左重,只要他放咱们一马,以后有事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眾人七嘴八舌的表起了態,郑庭及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同意,便要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只得硬著头皮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