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有光倚靠在仓库门边,透过缝隙观察著外面的动静,手腕上的手錶滴答滴答跳动,风雪似有慢慢减弱的趋势。
时间慢慢流逝,漫天飞舞的暴雪渐停,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夜色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当时针转到三点的瞬间,归有光关闭枪枝保险,起身说了一句出发,特务和綹子们闻声而动。
由军统特务带头,行动人员分成几支小队奔向各个营房,一场无声的杀戮即將开启。
这次行动的成败取决於日本人什么时候发现机场被偷袭,日本人发现的越晚,行动的成功率就越高,所以开枪是最后的选择。
手握匕首的特务轻轻打开一间间营房,醉醺醺的日本人睡得正香,谁也没有发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机场內慢慢弥散,路灯落下的光线似乎被染成了红色。
同一片夜空下,北满铁路哈尔滨段某处山坳內,日偽与“地翻天”綹子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数分钟前,一枚炸弹截断了铁路,爆炸声还未彻底停止,数十名綹子就冲向了黄金列车。
高斌对著火车外开了几枪,迅速缩回身体对周股长大声喊道:“老周,去通知日本宪兵,綹子都围上了,可以动手了。”
周股长回了一声,不顾四处乱飞的子弹和木屑,转头跑向另一节车厢,向日本人传达了命令。
等待多时的日本宪兵面露狰狞,哗啦一下拉开两侧车门,两挺放置在沙袋后的九二式重机枪轰然开火,霎时间綹子死伤惨重。
子弹嗖嗖嗖飞过,镇三江拉著一个退回来的手下骂道:“不准跑!都给老子冲,谁敢后退,老子毙了他。”
放在平时,听到镇三江说这种话,綹子们大概率会乖乖听话,但这次不一样了,被拉住的綹子猛地用力推开镇三江,头也不回的往林子跑去。
镇三江又气又恼,举枪朝著对方后背连开了三枪,綹子啊的一声倒地身亡,尸体顺著山坡咕嚕嚕滚到了山沟里。
打死了逃跑的手下,镇三江扯著喉咙怒吼:“瑞麟呢?瑞麟那个王巴蛋呢?他不是说车上没有重火力吗,妈拉个巴子的。”
有綹子哭喊著回道:“大当家的,瑞麟跑了,枪声一响,这个瘪犊子就不见了。”
镇三江仰天长啸,恨不得追上去生撕了瑞麟,可一枚重机枪子弹击中了这个纵横东北十几年的积年老匪,在他的胸前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