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人霍然起身,肃然应是。
吴敬中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微微擡手往下压了压,笑道:「坐坐坐,都坐,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在我这用不着这些虚礼,」
「出来革命是为了什幺呀,不就是图个一官半职,顺便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嘛,」
说着,吴敬中指了指上面,「你们俩信不信,戴局长、毛主任还有郑介民,他们也是这幺想的。」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
总觉得老吴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话里话外似乎有意在暗示着什幺。
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人,领导发话,听着就是了。
果然,老吴一通感慨过后,随即便进入正题。
「有个事,提前跟你们俩通个气,」
当下,吴敬中缓缓收敛笑容,神情肃然道:「我已经得到消息,陆桥山马上就要回来了。」
「回来?」
余则成一愣,「回哪?」
马奎蹙起眉头,沉声道:「该不会还做情报处长吧?」
吴敬中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
「听说前段时间郑介民在会上提议的,老板也点了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闻言,马奎双目微眯,淡淡地说道:「看来郑大局长,这是静极思动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拖着沈砚舟,让阎老西多折腾折腾他。」
余则成嘿嘿一笑。
吴敬中笑着摆了摆手,「话不是这幺说的,沈砚舟在这,咱们也净跟着遭罪,没个消停。」
他算是怕了这瘟神。
年轻人想立功求上进可以理解,但这幺个搞法,自己着实是陪不住。
「听说了吗,盛乡和周亚夫在火车押运的途中,遭遇同伙劫夺,」
吴敬中抱着胳膊根,下巴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与押运组激烈交火,两人不幸被流弹击中,当场身亡。」
马奎一怔,这事他倒是没听说。
沈砚舟倒是个妙人,做事也很有艺术。
同伙这个词就很灵性。
红党?
土匪?
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来救人的,把要救的人给打死了。
这就很魔幻。
要说军统,那是人精扎堆的地方。
但这段漏洞百出的说辞,所有人却都默认当做是事实。
人死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