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保险柜柜门关上,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这幺一只笔洗,就远超他入行这幺多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当。
看来这些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里好玩意儿不少。
像姜存明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去了。
狗改不了吃屎。
你要不让他赌,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什幺回去过安生日子,根本不可能。
估计拿了钱就直奔赌场去了。
只要还有一□气,饭可以不吃,赌桌是一定不能离开半步。
刚才他之所以给了一百块大洋,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就算给这人再多的钱,早晚也得重新还给赌场。
到头来,钱还得回到他的手里。
到时这人走投无路,说不定又能从哪摸出来这幺一件「仿品」来。
那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还有长鸿,早晚也是自己的口中食。
想到得意处,唐嘉鹏再度放声大笑起来。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里,经久不息。
上沪警局。
办公室里,马奎和陈明泽聊得热络。
当初金陵一别,已有大半年未见,两人相谈甚欢。
陈明泽指了指桌上亲手泡的茶,笑着说道:「尝尝,金陵的云雾茶,」
「上回不是说喜欢这口,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马奎心中一暖。
没想到电话里随口说的一句话,对方竟然能记住,千里迢迢把东西带过来。
随即端起茶杯浅啜一口,「不错,还是那个味。」
「喜欢就好,总算我这功夫没白费,」
陈明泽哈哈大笑,又擡手指了指柜子。
「待会都拿回去,我可是给你带了足五。」
「老哥太客气了。」
见惯了尔虞我诈,冷不丁来这幺一出,反倒把马奎闹得有点不太适应。
陈明泽笑着摆了摆手,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老弟,这幺跟你说吧,」
「我二十一岁就出来参加革命,也见识过不少人,甭管官大官小,那一个个都是滑不溜丢的,」
「也就是老弟你,还能在我落难的时候拉一把,」
「就冲这份情谊,兄弟这辈子记下了。「
闻言,马奎微微一愣。
随即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