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抛出这个把柄再合适不过。
既然周亚夫把余太太被劫和商券会馆泄密的事,全都一股脑推到这个盛乡头上,再加上此人平日里倒卖情报,这事也就显得更加可信。
至于红党坐探的身份,吴敬中则是根本没打算把事往这上面引。
虽然能彻底钉死盛乡,甚至牵连陆桥山,但未免得不偿失。
津门站出现红党分子,那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他身为站长,必然是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有了这些供词和证据,就足够送他升天。
至于盛乡反咬一口,指责周亚夫栽赃陷害,实则对余则成心怀不轨,欲图谋不轨的供词,他也懒得深究。
无非是狗咬狗的烂帐。
他才没那个功夫给两个必死无疑的小人物断官司,直接交给总部处理也就是了。
现在吴敬中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两人的状态。
他也是在一线干过的,这幺短的时间内拿到这种程度的口供,用了什幺手段可想而知。
再说刘三的手艺他也是了解的,能把里面的刑具玩出花来。
只要进了审讯室的门,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但要真是把人折腾个半死,或者直接整没了,这案子留有瑕疵,难免落人口实。
将来若是有心人要翻案,就是个破绽。
想要办成铁案,人证物证口供,缺一不可。
年轻人到底还是太急躁,办起事来有些不择手段。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沈砚舟微微一笑,语气里透着些许得意,「站长,盛乡和周亚夫全都好好的,没动他们一根手指头,,「至于两人互相指责的事实,也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
「就算到了总部,他们俩应该也是不会改口的。」
这话倒也没错。
现在两人都自以为找到了出路,拼了命也要咬死对方。
嗯—到了刑场估计能反应过来。